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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用这个就能杀了我?”
“大概能行,不过确实还不够。”
墨色的旋风一阵回卷,几个呼吸之间便来到了九尾狐的身边。
“啊这,狐狸你这怎么……算了。”
黑白相间的某种东西摇了摇头,抬脚踹断了几根青竹,随后再一次冲了上去。
黑与白的墨汁再一次洒到了山峰之上。
这一次九尾狐清晰地看到了,那黑白相间的浪潮每一次拍下,就会有一条沾染墨色的青竹作为痕迹残留下来,一棵又一棵的青竹在山脉之上深深扎根,郁郁葱葱的样子煞是好看。
山脉依旧在愤怒地咆哮着,那是旺盛的生命力,还有不屈的信念。
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庞大的山脉移动了,向着远方移动了。九尾狐的身体突然有些燥热,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原本不适合移动的身体也开始歪歪扭扭地奔跑起来,达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健步如飞。
是对新老大的忠心?是花粉带来的亢奋?亦或者是单纯的好奇心?九尾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要追下去,要看到那染红的盛况。
是了,在那尊山脉狂奔的时候,天地都被染红了,生在山脉上的青竹仿佛一支又一支的蘸水笔,将整片天地都抹成了一片鲜红。
黑白相间的浪涛也追了过去,速度比起九尾狐自己还要快了几分,更多的青竹被栽种到了山上,这让九尾狐莫名想起了一句诗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哪怕山脉之上覆盖着厚重的钢铁,那些青竹仍旧坚定地在缝隙中扎下了根。
直到那狂奔的山脉轰然倒塌。
“你这畜生……”
倒在地上的巨象浑身是血,原本撼天动地的声音此刻也已经气若游丝。
“这……就是你看海看出来的东西吗?”
“算是意外吧,其实我本来是想要去看鲸鱼的。”
拎着最后一根青竹,熊猫一屁股做到了巨象的头颅边上。
“毕竟你当时打我打得太狠了点,不止要把我打死,就算我活着你也要给我留下思想钢印……所以我总得看点比你大的玩意,这样我就会觉得‘啊,你也不过如此’,对你的畏惧就会少很多。”
说起自己走过的弯路,熊猫忍不住啃了一口带血的青竹。
虽然说起来很尴尬,但那到底也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只是当时运气不太好,他蹲了整整一周,都没蹲到他想看的鲸鱼。
“然后我就只能看大海,那片地方不过船,我除了水也看不到别的东西,我就看那些水,看了整整一个星期……然后我就想到一个问题。”
转头看着身边倒塌的巨象,熊猫仿佛看到了一座山。
“你其实一直都是生活在山里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
气若游丝的巨象勉强抬起了眼皮,看向熊猫的视线中满是诧异。
明明他没有对熊猫说过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怎么这熊猫会知道这个?
是根据周围的地形猜的?还是根据他的行为方式判断的?又或者单纯是随口一说……
“是你对力量的表达方式。”
熊猫拍了拍巨象的头颅。
“虽然之前只打了一次,但是我感觉得出来,在你的印象里,山是最强的东西了。”
所以当你选择变强的时候,会把自己活成山的样子。
那是你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参照物,是你指引自己的风向标。
“这样啊……”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重甲,巨象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所以你才会去看海吗?用比山更大的海来找到杀我的方法?”
“不是海。”
熊掌摆在面前,熊猫似乎还能嗅到手上残留着的海水气息。
“是水。”
“当时我想找个小船出海去看鲸鱼,就临时刨了块木头出来,结果独木舟漏水,我差点淹死在海里。”
“那时候我突然就感觉,水或许才是最强的东西……就像现在这样。”
说着话,熊猫又从巨象身上找了处铠甲缝隙,使劲将削尖的青竹捅了进去。
“你看,你这玩意也漏水。”
“是啊……”
巨象叹息一声。
鲜血汩汩地淌了出来,从竹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