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动物都适合战斗。”
选手休息室的走廊之上,有老迈的兔子正蹲在一名壮汉肩头,低声教诲着。
“就像我的前爪没有你灵活,后腿也比你短很多,头上的耳朵还很容易被抓住,整个身子都是活靶子……心够狠手够黑,这是唯一能让我活下来的资本,哪怕这会让我活得不再像是一只兔子。好了,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明天还不准备提前下毒吗?”
壮汉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然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小的缘故,只是路过走廊的岛津真吾却听不到下文了——但哪怕只是只鳞片爪的言语都让他心中大震,这种光怪陆离的现实对于还不到十七岁的他来说属实太过于抽象了。
而在刚刚走过的这短短几步路里,像这样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太多。
直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中,岛津真吾才算松了口气。
正坐在桌边看书的熊猫仍旧是那副吓人的样子,但熟悉的气息总归是能让人有点安心的感觉,翻出茶包为自己泡了杯茶之后,已经有些缓过神来的岛津真吾抱着杯子凑了过去。
“前辈,你看得懂吗?”
“滚出去。”
吃了文化亏的熊猫气急败坏,当场把书扔到一边。
他的日语虽然口语没问题,但是认字的话却还是做不到的,一堆片假名里面还不写汉字,属实是看得人血怒。
“呃,前辈,我不是说这个。”
眼看得熊猫把书扔了,岛津真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话没说利索。
“前辈,我刚是想说白天的事……就是这个比赛的事情,前辈你看得懂吗?”
“怎么,这可是你接下来的,你不懂?”
不着痕迹地拿回刚才丢出去的书卷,熊猫又是那副为人师表的样子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懂了多少?”
“我……不好说。”
小胖子的眉头皱了皱。
虽然这场赛事的确是他接下来的没错,并且白天比赛的时候他也打得很顺畅,但当夜晚静下来的时候,他却总感觉哪里有些微妙的怪异——这并非只是因为熊猫白天在比赛中抬了他一手,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凭自己那点半桶水的相扑技术不可能搞得定这些坐镇一方的剑豪拳豪们。但他所感受到的怪异却是与战斗无关的,那是一种隐藏得更为深入的恶意。
“我说……我是说,这只是一个假设。”
岛津真吾想了想,尝试着开口了。
“首先是跟我们谈判然后邀请我们决斗,再到我们过来的时候把决斗改成参赛……他既然能修改赛制,那明天会不会修改别的东西?会不会干脆就让裁判吹黑哨?”
这样想着,岛津真吾的思路愈发地顺畅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算打赢了其实也不算赢,甚至来说……”
岛津真吾的声音卡住了。
他突然露出了惭愧地神色。
“对不起,前辈,事情被我搞砸了。”
“没事,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熊猫倒是没有多在意,只是找了茶包也给自己泡了杯茶。
小口舔舐着茶水,熊猫看向岛津真吾的目光愈发满意了——很显然,他之前的亲身示范终于算没白教,这个一直以来只知道闷头冲锋的小胖子终于知道在猪突猛进之余想起来拐个弯了。
“严格来说不是你的问题,而是那只公狐狸过来的时候我们就不好做了……当时那个局面,要么我们接受比斗,被他们装进口袋里,要么他死在那里,用自己的血来把全日本地下势力的视线都集中到我们身上。你答应要决斗这个思路不能说没问题,但是你至少没有给他借此凝聚人心的机会。”
至于狐狸为什么要凝聚人心,熊猫觉得这一点其实不用说,毕竟眼下这赛事组织摆在这里,你说它的举办目的里没有排座次争交椅也没人信。
比赛本身就已经相当于和平版的战争了,它明面上并不流血,但暗地里围绕着它的勾心斗角却是一点都不会少的。弱小的势力靠努力拼搏来增长脸面,强大的势力依靠科技乃至于盘外招来维系威严,没有被抓到的作弊那就不叫犯规,脏活黑活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就像白天时候的比赛一样,实际上熊猫自己也在耍赖。
“至于你的担心……我只能说,这种事情无所谓的。”
看着一脸忧郁的岛津真吾,喝着茶水的熊猫侃侃而谈。
“就好像这个房间里一定会有窃听器和隐蔽摄像头一样,很多东西其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