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的表情很虔诚,不修边幅的样子竟透着一股莫名的神圣,任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或许都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说法。
就连熊猫这边,几乎都差点信了。
但是,差的就是那么一点。
但凡熊猫是那种没见过什么市面的情况,或许就被这一套话术给唬住了,毕竟这大胡子说起来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被人当成神明来尊崇的感觉也很不错——可问题就出在这里,熊猫好歹也是见过一点类似的宗教场面的,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越是这些玩宗教的越不可能信什么神。
神神叨叨的玩意,那都是对外来说的,用来忽悠别人上当的,又有谁会自己去相信这个呢?
除非,这个人很需要一个活着的神明顶在脑袋上,来帮他做一些只有借助神的名义才能做的事情。
那么,一个有着一定力量但却对人类社会不一定了解的动物,无疑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这样啊……”
盯着面前这个苦行僧一般的大胡子,熊猫抱着膀子眯起了眼睛。
“我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梵天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梵天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了。”
大胡子的脸上写满了虔诚。
“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这是我的命运。”
五体投地,大胡子继续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整个身形毫无防备,只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就算反抗也没有用处——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超越了武力的存在,那根本不是他可以抗衡的东西。
但是他需要抗衡吗?
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抗衡!
“这是一场赌博!”
大胡子在心中默念着。
在开口的那一刹那,大胡子心中便已经做好准备了。或许对普通人来说这像是在对神明进行祭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场押上了性命的豪赌——赢了的话他就能获得一个恐怖的靠山,那会是比任何帮派头目又或者军阀都要可靠得多的存在,至于输了的话……不过是一条命而已。
面对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只是区区赌上性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至于能否让这头熊猫相信他的说辞,大胡子对此有着充分的自信,这种对他来说反而是小事了。就像现在这样,先把对方高高地捧起来,然后再恭敬地请回去,别说区区一头野兽了,就连人类很多时候都抗拒不了——毕竟又有谁会拒绝神明化身这种崇高而又尊贵的身份呢?
只要对方承认了,那一切就都好说了。
但熊猫却偏偏没打算承认这种事。
“爱慕拆腻子!”
听着印度大胡子那神神叨叨的话语,熊猫当场拍了胸口。
“印度不产熊猫吧,那你为什么要说我是你们破坏神的化身呢?”
“当然是因为你拥有力量!”
大胡子连连跪拜着,表情愈发地谦卑。
“跟国籍无关,跟地域无关,你拥有着破坏神一般的力量!那你就是破坏神在地上的化身!”
“呃……”
熊猫噎住了。
如果换成平时的话,他大概只会当这是屁话,但在这种他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在练什么的情况下……这种事也不能怪他多想,隔着两公里用纸飞机杀人,或者一拳打出海啸这种事,怎么看都过于玄奇了,事实上他自己在这几天里也有点迷茫。
如果他都能练到这种地步,那在漫长的历史之中,在以百年甚至千年为单位的时光长河里,那些被记载进各种故事里的大能们,又有着何等的高度和水平?
每次想到这里,熊猫便有点不敢接着往下想了,只因为脑海中浮现出的画面太过离谱。
这样想着,熊猫的视线又转回了大胡子的身上。
虽然就经验上来看,这些玩宗教的的确不可能真的去相信什么神明,但同样是从经验上来看,这些玩宗教的却往往都会保存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和智慧——就像缅北的朱怀忠手中的武技资料最远甚至能上溯到五代十国一样,眼前这个大胡子也有可能是真的知道点什么。
换句话来说,对方投靠的事情可能是假的。
但是对方关于湿婆的说法,可能是真的?
“嗯……”
思路转到这里,熊猫便开始犹豫起来了。
刚才他是准备直接干掉这大胡子的,毕竟荒郊野外被堵住这种事本身就意味着危险,可现在看来……对方好像还有点用?
“这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