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去!”
中央广场的废墟之上,披着长袍的光头青年正指挥着人们拆卸那些野兽身上的甲胄,还有加装在那些甲胄上面的杂七杂八的武器——有打磨出利刃和尖刺的冷兵器,也有激发子弹的枪炮,最离谱的还是轰开避难所大门的那一架电浆炮。虽然这门毁灭性的造物因为年久失修,只被使用了一次就废掉了,但只看避难所大门的残骸,也依稀能想到那份恐怖的威势。
只是不知道,电浆炮和天上的雷霆相比,哪个会更厉害?
光头青年想了想,便将这个无聊的对比赶出了脑海,这两者都不是一个东西,完全没有可比性。
在战争刚结束的那会,他也曾回去山坡那边问过熊猫,毕竟一个合金纸飞机就把整个异族联军炸死也太扯了点,哪怕他看到了那条用来引雷的丝线,但这就让他更为不解了。
“答案是你走之后我又扔了一个纸飞机。”
当光头青年想要寻找答案的时候,熊猫是这样答复他的。
“你带走一个,我自己扔了一个,两个之间用线牵着,我差不多算了下距离,等你主动把纸飞机扔出去的时候,我扔的纸飞机应该是正好捅进雷云里。”
面对着这种答案,光头青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总感觉熊猫是在胡扯,可是这整个流程下来又确实有点微妙的符合逻辑,更关键的是熊猫确实做到了,他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所以他也只能先回来协助一下避难所的重建工作,毕竟僧院那边经此一役,剩下的人已经连二十个都不到了。
“总算是……活过来了吧。”
叹了口气,光头青年继续挖掘着废墟。
封锁了整个僧院的紧急隔离墙被重新打开了,这是为了填埋鼠人们挖出来的地道。而在那些厚重的隔离墙拉开之后,前来清理的人们才看到那些满目疮痍的尸体,才知道僧院遭受的是怎样恐怖的灾难。
“受不了的可以退出去。”
叹了口气,光头青年还是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别说后面的那些工人了,就连身为僧侣的他都有点受不了这个血腥的场面。
“老师……你受苦了。”
将眼前那具已经被啃食得没了人形的尸体轻轻扶起,光头青年接过了尸体手中的手枪。
枪柄被攥得很死,手枪的尾部还残留着打砸时候沾上的血迹,只是攥着这支枪的胳膊却被啃得缺了一半,森白的骨头上满是老鼠的牙印。
很显然,在发现自己被隔离墙困死之后,气急败坏的鼠人们干脆就地进食了。
“好在那些老鼠都已经死了。”
将残破的尸体放上担架,光头青年为自己的老师合上了眼睛。
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那些都是在僧院中死战的僧侣们,他们用生命阻截了异族的袭击,第一时间破坏了异族的险恶意图,面对这些英勇的人,避难所的所有人都对他们致以敬意,哪怕身为君王的查理曼,也在百忙之中抽空参加了这些人的葬礼,并对这些人的逝世表示了哀悼。
“他们都是避难所的精英,是人类文明的光辉,他们的肉体或许已经死去,但他们的精神还会继续照耀着人类的未来。”
葬礼上,查理曼对着所有与会者微微鞠躬。
“人类荣光永存。”
“人类荣光永存。”
队伍之中,光头青年垂下了头颅,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而在他的身边,乾陀罗竟也微微垂着头。
“看什么看?我不是人类?”
似乎是发觉了光头青年的视线,乾陀罗不满地瞪了一眼回去。
“至少我现在还是避难所的一份子,你一定要对同僚这么有攻击性吗?”
“……失礼了。”
光头青年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了暂退半步,他不是太想在这种时候和刹帝利战团的首领起什么冲突。
只是乾陀罗却根本没有听他道歉的意思,这个两米多高的壮汉在演讲刚刚结束的时候便已经向着查理曼的方向过去了。
“演的真不错。”
礼节性的拥抱之际,乾陀罗压低了声音。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参加他们的葬礼,这些死鬼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是你卖掉了他们的位置……所以战团的底细也是你卖掉的?你真以为你是疯王了?”
“卖掉你们是师傅的意思。”
查理曼只是一句话便让乾陀罗闭上了嘴。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