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衣。
“公子...”不知不觉间,楚诗瑶忍不住说话了,紧紧捏着李夜行的衣角,她樱唇轻启道:“公子啊...对诗瑶真好。”
走在前面,也听不懂楚诗瑶在说些什么,李夜行只是默默的前进,老实说,他对于楚诗瑶的话有些不太在意,倒不是说他是个不顾女孩子想法的钢铁直男,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既然不论是他还是楚诗瑶都对两人无法语言沟通这种事心知肚明,那对方说了什么这件事,对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因为对方也没期待他能听得懂。
经历过各式各样的战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李夜行很清楚,有些时候,对于说话的人而言,说话这个行为本身比说话所传达的含义要更加的重要。
“过去,对诗瑶好的人,便只有娘亲一个...”跟在李夜行的身后,轻轻扯着李夜行的衣角,没有得到李夜行的回应,楚诗瑶便微微颔首,轻声诉说着道:“幼时,家中便只有我和娘亲,诗瑶是被娘亲拉扯大的,娘亲啊,平时中做些杂事,再加上年轻时攒下了些银两,总不至于要母女二人受冻挨饿,闲暇时,娘亲总教诗瑶跳舞抚琴,还花了好些银子,请了先生,教诗瑶读书识字...”
“娘亲总说,诗瑶的父亲,乃是心怀天下,顶天立地之人,说父女二人终有一日要相认,娘亲还说,诗瑶当勤学,当自强,不能辱没了父亲的脸面...”
“后来,娘亲走了,突发恶疾,但诗瑶想来,娘亲其实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所以才那般急着安排后事,娘亲说不定一直病着,痛着,还竭力装作无事...”
“正是因为娘亲那般美丽,那般刚强,那般坚忍,所以诗瑶才觉得,娘亲啊,当真是...所托非人!”
感受到了楚诗瑶的情绪变化,李夜行脚步一滞,下意识的转过了头,就见披散的黑色发丝之间,楚诗瑶那双微微泛着青绿色光芒的眸子之中满是刺骨的恶意,嘴角虽翘起却是完全没有笑意,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回想起了当初楚诗瑶在棚户区中短暂解放了力量并疯狂杀戮时的模样。
“或许,诗瑶当感谢父亲才是,楚家的先生教诗瑶识文断字做文章,楚家的天师教诗瑶反掌成雷亦成火,更遑论还有楚家的师傅传授的这身拳脚功夫,当真是受益匪浅,其中重中之重,正是因为父亲他如此冷血残忍,可漠视亲骨肉被剖心挖腹!受那永无止境的皮肉之苦!才成就诗瑶如今这般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说着,咧开了嘴角的楚诗瑶抬起头,用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眸与李夜行对视着,一边阴恻恻的冷笑着一边问道:“公子,诗瑶最最喜爱的公子,您说,父亲此等恩德,诗瑶...当如何报答呢?!”
chapter-79.说 来 话 长
对于楚诗瑶的眼神,李夜行并不感觉陌生,毕竟他前世时的人生阅历还挺丰富的,遥想只有十几岁时,在经历了最初的关于杀与被杀的恐惧之后,他也经常露出这样的眼神,但随着后来大仇得报,他就变成死人脸了。
这孩子之前说过,她和镇魔司有不共戴天之仇来着,如果这件事办完之后真要把她遣送回国,那场面,估摸着是不太好收场。
正因为能够在一等程度上感同身受,所以李夜行不会选择试图去安慰和开解楚诗瑶,首先,李夜行就不是那种会照顾他人情绪的人,其次,他很清楚,在这种情绪面前,想要开解对方的唯一方法就是拿起枪帮着她把她的仇人干爆,除此之外,一切行为都是虚伪。
“啊,抱歉,奴家失态了...”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那过分释放的强烈情绪,另一边,楚诗瑶下意识的松开了李夜行的衣角,她偏过头,眉眼低垂,睫毛轻颤,脸上带着几分歉意道:“这本就是奴家自己的事情,与公子无关...”
默默注视着楚诗瑶,李夜行面无表情,静静的等待着,他在等待楚诗瑶把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完,而另一边,楚诗瑶还在小声诉说着道:“只是,这世间对奴家好的人,都不在了,便只剩下公子一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奴家之前也并非信口雌黄,奴家是真想着余生全听公子差遣就好,然大仇在身,不得不报,难免心中有所念想,若是此行能有公子陪伴,那该多好...”
稍微顿了顿,楚诗瑶转过头,重新与李夜行对上了视线,迎着李夜行那淡漠的目光,她眼神稍显凌厉,一脸正色道:“所以,诗瑶绝不奢求公子愿陪诗瑶走完这段路,诗瑶只求公子等一等,再等一等,若是诗瑶大仇得报,定会履行约定,回来侍奉公子左右,若是诗瑶半路身死,报不了公子的恩德,下辈子定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