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被人类操控着自己廉价的命与同胞们厮杀。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痛哭流涕。
而周围墙上的观众们见状,则是起哄着说:“仁慈的狼人!仁慈的狼人!原来魔族人也懂得「仁慈」与「背上」的情感吗?”
“兴许只是兴奋的流口水了!你们别把口水当做眼泪啊!”
“那个残忍的畜牲!既然那么仁慈,那就让「铁狗」把他开膛破肚啊!装什么仁慈的大尾巴狼!”
把赌注压在斯诺身上的,只是单纯来看竞赛的,还有赌输了的人要么在赞叹感慨,要么在单纯的起哄,要么在咬牙切齿。
唯一的共性是,他们都没把魔族人当人——不,或许在地下审判所的床上时,他们把那些相比人类而言,只是长了一些奇怪器官的美丽魔族人当过是人,但那也只是发泄欲望的高档用品罢了。谁会把用来发泄欲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的肉块当作是人啊?
或许被打扮后很漂亮,但对那些贵族老爷们来说,终究是用来发泄的肉。
就跟他们宅邸中被拐走的漂亮少女一般,这些魔族人跟那些少女本质上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或许紧一些,或许更舒服敏感一些,但终究只是用来发泄,用来享用,最后指不定会被某些人吃进肚子里的肉。
魔族人就是这么好用的东西。
结束了今天的战斗后,斯诺被只是们扔进了魔族角斗士吃饭的猪槽前。
他和里面的几名魔族人无言互视,或许语言不同,或许他们都不懂文字,但他们都能看出彼此之间的绝望。
不管是身体灵巧的猫人也好,不管是膀大腰圆的熊人也罢,又或者说斯诺这样的狼人也罢,他们都已经不在心怀希望。
一名熊人泪如雨下,斯诺想要去安慰,却见一旁的猫人比划着什么。
比划的内容,斯诺大致是看出了:那熊人的孩子似乎是被分了。字面上的意思。肉被吃了,脏器被明目张胆用来泡药酒,被剥下来的皮则是挂在木板上处理,被一名人类贵族老爷预订成了两个月后的高档披肩。
斯诺曾经在小时候听说熊人的皮能够阻挡一些危险魔兽释放的法术——或许人类也需要这些东西来保护自己吧。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嚎。他们在这里就连自杀都做不到,因为神术会阻止他们自杀,只因为他们是教区最「宝贵的财富」。
他只能低头在猪槽上进食呕吐物一般的食品。哪怕是绝望的地方,生物的本能还是会迫使他们进食。
但是在吃饭后呢?他们吃饭就是为了与自己的同族搏杀,然后讨取那些人类的欢欣吗?
他们无缘无故被抓走,他们的家人被杀害被享用,就是为了满足这些人类的欲望吗?
他们世代生活在森林里,甚至连森林边缘都没去过——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会遭到人类这样的仇视?
绝望与疲惫浸透了这些魔族人的身心。他们东倒西歪的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整个房间没有一丝灯火,只有两扇用来通风的栅栏窗户上泄露着来自外界的灯光。
所有魔族人都在叹息,叹息自己的命运,叹息蒙受的噩耗,叹息自己自己惨遭对待的族人,恳求着神能放过他们那些没有被抓到的族人。
而就在这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斯诺却突然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缕微光。微弱不可见的白色的光,与那些牧师的金光不同,这种白色的光没有给人那种咄咄逼人的威慑,反倒是有一种微弱的温暖。
渺小的几乎不可见。但在斯诺的眼里,它却显得无比的耀眼。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他才发现,其他人也爬了起来。
他们一同注视着一个地方。在那里,微弱的白光就像是磷火一般悬浮着。
【祈祷吧。】
白光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为自己的未来祈祷,为更好的可能祈祷。】
【汝若祈祷,那吾将给予回应。】
渺小的光,它就只是一缕光而已。
但不知为何,斯诺却还是跪在了光的面前。
他泪流满面祈祷着自己的族人能逃出生天。哪怕他知道这缕光最多给自己带来心灵上的慰籍都好,他愿意祈祷。
不仅是他,其他魔族人也跪着祈祷着。不仅是这里的魔族人,魔城所有还能活动的魔族人,那些被绑在床上被身上的肥猪当做娼妓对待的女人,那些瘦弱的即将被处死剥皮拆骨的老弱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