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革的征召兵制度都好,新兵是不会直接前往最危险的前线作战的。
他们会在相对安全的后方待机提供远程火力支援,像是直接与敌人肉搏的残酷战斗,那是由游侠和哥雷姆,以及魔族战士负责的事情。
加帕里亚的新兵是这样,但拜耳佔斯帝国的新兵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现如今的拜耳佔斯,必要的时候就连十岁的孩童和女人都得走上战场。
让一些新兵接受超过一个星期的军事训练已经是时间充裕情况下的好事了,而让一整个军团的新兵都能继承到来自前辈的装备,这更是好上加好的喜事。
卢卡斯和剩余的老兵们就这么竖立在鹰旗的周围。他们看着那些本应该在阳光底下快乐学习或生活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已经可以熟练的展开阵型与用手里的盾牌掩护同伴,看着他们朝着这里前进的时候步伐都会有太多的混乱。
他们说,混账小子们已经是大人了。他们说,也不知这些混账小子到底失去了多少朋友与弟兄。
他们说,如果接下来决战后这些棒小伙能活下来,那么这些孩子肯定能在阳光下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但更多的孩子们看不到阳光。接下来,就是我们复国前最后的死战了。”
卢卡斯说着,拽紧了手里的旗杆。他昂首挺胸的看着第二十五鹰旗军团的新兵蛋子小心翼翼的靠上前,然后就这么看着鹰旗兵团一分为三,两个冲到他们的后方立起盾墙警戒,另一个则是站在他们面前警戒着。
“我很抱歉,卢卡斯先生——但最近有拟态成半人的恶魔出现,所以在进城之前我需要确认你的身份。”
一位手里拿着标签本的年轻士官走上前对着老兵们低头行礼。“请让我割开你的手——等等?他们是?”
“孩子们。结束例行的检查后就去通知我们的国民,通知我们的贵族和元老们吧——紫衣公主已经要过来拯救我们了。这些客人,是来自我们兄弟之盟加帕里亚的精灵,还有聆族的族长娜鲁佳小姐。”
“我知道了,所以还是需……等等?你说什么?”
年轻的士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刀割开了卢卡斯伸过来的左手掌心,确认流出的鲜血是红色而不是紫色又或者奇奇怪怪的物质后,他才猛地意识到了掌旗官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标签本从手中滑落,年轻的士官与其他士兵就这么静静的回过头看着掌旗官,看着老兵们,看着老兵们身后尖耳朵或长鹿角的客人们。
掌旗官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他用流淌着鲜血的手掌将玻璃瓶抓住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玻璃瓶里,那只有拜耳佔斯的紫衣皇室才会诞生的一缕白色长发。
或许世界上有白发的人很多。
但从出生到死亡都拥有白色长发的,拥有那双灰白眼眸的,只有紫衣皇室。
卢卡斯不可能让未来的巴塞丽莎献出她的眼眸,但只有一缕头发也足够了。
因为这是深居地下的拜耳佔斯人最狂热的信仰,支持他们从千年打到现在的狂热信仰,还有他们身为帝国子民的骄傲,与流淌在血脉中的「忠诚」。
每一个拜耳佔斯人都是紫衣皇室的臣子。每一个拜耳佔斯人看到紫衣皇室的头发,都应该视作皇帝本人亲临现场。
而卢卡斯,抓住了未来巴塞丽莎赐予一缕头发的他将玻璃瓶高高举起。
他用激动却又压抑着狂喜的声音高喊着,用就连远处城市里的市民们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喊着:
“抬起头来,拜耳佔斯人。不是因为一场针对恶魔的胜利,更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解脱。
拜耳佔斯人,为我们自己与紫衣皇室感到自豪吧!
因为我们的巴塞丽莎回来了!她将带领加帕里亚的盟友与我们并肩作战,她将与我们一同摧毁恶魔的巢穴,她将带领我们走上复兴!”
除了卢卡斯和六位老兵外,所有拜耳佔斯人都朝着他手里高举着的紫衣公主的一缕长发单膝跪下了。
他们或者泪流满面,或者欣喜若狂,唯一拥有的,就是连精灵们看了都感到恐惧的狂热与信仰。
在地下的这千百年,这些拜耳佔斯人就是凭借着狂热的信仰坚持到了现在。
某种意义上他们甚至比教区的狂信徒还要更加狂信徒,他们甚至不知道紫衣公主的名讳,甚至不清楚紫衣公主的品格,甚至不清楚现在紫衣公主到底在做什么。
仅仅是一缕长发就让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跪下了。整个新兵军团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