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观察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九夷族在的地方地势太险峻,知道她逃不出去,所以她的院子周围并没有额外的守卫。
翡翠和白玉都是没有功夫的寻常侍女,耳力一般。
江舒窈心思流转了一圈,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小声用气声问道。
“谁在搞鬼?”
窗外沙沙的声音停了一下,而后又费力地响了起来。
没人回答,莫非是动物?
想到这里是南方,气候炎热潮湿,还有瘴气,江舒窈的脸白了两分。
不会是蛇吧。
她最怕蛇了,想到这里不禁手抖了抖,有些不敢去看了。
没想到窗外又是一声响,这次声音变了,像是有人在用手指甲扣着木板,“吱呀吱呀”的。
江舒窈心一横,还是轻手轻脚地去把窗户揭开了一条小缝。
一滴血滴在了窗台上。
带着万分的惊恐,江舒窈把窗户开大了两分。
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出现在了她眼里。
“二皇子?”
江舒窈大吃一惊。
立在窗户外的,居然是翡翠口中已经被杀了的二皇子。
二皇子原本就受了不少折磨,现在借着洒在他身上的月光看去,只见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
他不知从哪里逃出来的,似乎受尽了磋磨,眼下连敲响窗户都十分费劲。
“救我、救我……”
二皇子拉住江舒窈的衣袖,细声恳求。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江舒窈瞧着他和燕桁一模一样的眉眼,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去喊侍女。
她打量了一下二皇子,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二皇子,我床下能藏人,你要不要先躲到我床下来?”
虽然不知二皇子为何没有死,但看他这样子肯定是逃跑出来的。
江舒窈思来想去,他们都逃不出九夷族的地盘,既然如此,反倒是她的屋子比较安全。
毕竟谁也想不到她一个刚被捉来的人会窝藏二皇子吧。
二皇子虽然很虚弱,但头脑还很清明。
他拼命翻过了窗户,爬到江舒窈屋内的地上,小声告诉她:“我来时没留下痕迹,先藏在你床下恢复两日,待会和你细说。”
江舒窈点了点头,等二皇子躲好后,她又探头去看窗外,确实没什么痕迹。
这时一滴水落在了她头上,紧接着又是第二滴、第三滴。
江舒窈欣喜万分,老天保佑,居然下雨了。
下雨能掩盖很多痕迹,等雨一停,什么脚印血迹早都被冲刷干净了。
她的拔步床下有两个箱笼,拖出箱笼一瞧,里面的空间堪堪够躺一个人。
就是那地方十分逼仄,人躺进去黑乎乎的,也不能做大动作,估计会十分憋屈。
没想到二皇子看着那漆黑的床底笑了笑。
“这算什么,我小时候被那些太监捉弄,可比躺床底艰难多了。”
他眼也不眨一下,泰然自若地就钻了进去。
江舒窈看了看,又抓起桌上的糕点给他塞到了怀里。
“也不知道明日是个什么光景,这些你先拿着吃,我找机会给你弄些吃食药物。”
二皇子看着江舒窈一脸关切,眼神顿时复杂了起来。
“你不恨我与她们一同设计你和燕桁?”
江舒窈要推着箱笼把他藏在后面时,他突然拉住江舒窈的手问。
江舒窈闻言愣了一下:“恨什么恨,就算没有你,她们也能找到别的法子掳走我。”
至于为何在皇宫那样大张旗鼓地行事,无非是婳娘要给皇帝一个警示罢了。
否则江舒窈觉得自己私底下肯定早就被掳走了。
看着二皇子那张和燕桁一模一样的脸,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扶着箱笼。
“再说了,我现在被她们使了个妖法,心中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了,可能我想恨也恨不起来。”
她的话出乎二皇子的意料,他虽然吃惊,但也没说什么。
江舒窈把两个箱笼都推回原处,从外面看,这屋子里万万不可能在床榻下藏人。
她重新躺上床,在靠墙的那一侧有一条细缝,二皇子滚在里面,就隔着那条细缝和她轻声说话。
“我白日里问九夷族的丫鬟,她们说你要被杀,你这是怎么了?”
江舒窈捂好被子,确保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