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下气也好,恃宠而骄也罢,都得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只不过是一个附庸,万一哪天男人玩腻了,一切都没了。
女人呐,过了最美好的那几年,过一年老一岁,过三年容貌变个样,不可能年年十八,却年年有十八岁的女人,靠脸蛋吃饭太容易吃到头,还是靠本事吃饭比较靠谱。”
“姐夫不是已经给了我一碗本事饭吃。”陈艳意有所指道。
冼耀文摆了摆手,“不太一样,你现在端着的这碗饭很多人都能端得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三五天开一次荤就行,不必大鱼大肉伺候着,以你的资质端这碗饭委屈了,也浪费了。
我是正经生意人,不好跟乱七八糟的人联系太紧密,但在香港做生意,没有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生意不可能做大,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维系一些关系,这个人就是你。”
“姐夫信得过我?”陈燕娇媚一笑。
冼耀文答非所问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快点吃吧,已经约了八点钟打牌。”
“好。”陈燕将雪茄按灭,拿起匙羹继续喝粥。
八点整。
森记麻雀耍乐,冼耀文两人到的时候,韩森、邓耘、黎民祐已经坐在牌桌边等着。
冼耀文坐到牌桌前,指了指陈燕,“阿燕,以后会经常过来玩。谁掷骰子,赶紧掷,我只能打四圈。”
韩森抓起骰子往桌面随手一扔,嘴里说道:“冼生,冼太好久没来这里玩。”
骰子十一点,坐在对面的冼耀文先摸风。
冼耀文从四张凤牌里随便抓了一张,用手指一搓,一张南风,亮开,放在桌面,“丽珍现在管着一摊事,很忙,没什么时间打牌。”
坐在下家的黎民祐也抓了一块风,西风,等会还是坐冼耀文下家。
“冼生,我阿妈过两天做大寿,准备在天台摆几桌。”亮出牌后,黎民祐如是说道。
不在酒家设宴,就是打算单纯做大寿,不准备借由头收礼。
“哪天?”
“初七。”
“我会早点到。”
韩森抓风,一块东风,座位就定下了,冼耀文坐邓耘的位子,黎民祐坐他的位子。
换好位子,韩森掷骰子抓牌,牌局开始。
冼耀文抓牌时盖着,等抓完牌才起牌,入眼十三不搭,即使接下去张张上牌,也赶不上别人的和牌速度,只能弃胡,专心防守,少输当赢。
韩森打出一张发财,嘴里说道:“冼律师快结业了,会分配到哪里?”
“我问了人力资源科的一个英国佬。”冼耀文抓起一张牌,手指一搓,扣在桌面,打出一张发财,“本来会分去总部,我让他帮忙换到深水埗,离家近点方便。”
“我以后见了冼律师要喊sir。”黎民祐一边抓牌,一边笑着说道。
“只是兼职的,民祐你帮我照顾着点,别让耀武无意中坏了规矩。”
“冼生放心。”黎民祐跟着打出一张发财,转脸看向邓耘,说道:“有没有?”
邓耘摸了一张牌,打出一张三条,用行动回答。
“可惜。”黎民祐叹息一声。
当下刚兴起的规矩,谁打出一张牌,另外三人同一圈打出一样的牌,第一个打的人要给其他三家钱,不限庄家,不限次数。
不是什么正统规矩,只在一些雀馆流行,还没约定俗成。
其实,邓耘怎么可能会有发财,冼耀文手里唯一的一对牌就是发财,他是拆对打的。
第一把,韩森小屁胡自摸,继续坐庄。
第二把,冼耀文手风变顺,起手五对牌,其中四张东风,再凑一对就是豪七听牌。
韩森打出一张牌,直勾勾看着冼耀文的脸说道:“冼生,我有点积蓄,想做点生意。”
冼耀文转脸看着黎民祐,“聊过?”
黎民祐点点头。
冼耀文将脸转回,看向韩森,“既然聊过,规则都知道?”
“知道。”
“也是凑巧,这几天我正好在琢磨一个生意,有搞头,明天去我那里吃晚饭。”
韩森喜笑颜开道:“好的。”
接着打牌,冼耀文三摸一,扣下生章,熟章打掉,转了两圈,成功听牌,单吊一万。
只可惜临门一脚就是不进球,吊了四五圈,不见有人打一万,甚至黎民祐和邓耘两人都没打过一张万字,他心知完了,一万多半在两人其中一个手里扣着,不敢换张牌单吊,只能吊死一万。
又转了两圈,他抓到一张五万,不敢打,打出去容易点炮清一色,往牌河里一看,南风已经绝了,没有十三幺的可能,打出一张东风,又弃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