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冼耀文痛快地答应一声,随即又说道:“赫斯华,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咨询,我在樟宜买了块地皮正在建一家制衣厂,由于新加坡这边之前并没有大型制衣厂,我想找到有经验的制衣女工非常困难,只能找没有经验的女工慢慢教。
所以,我需要从香港调大概二十个有经验的制衣女工过来,并且等生意扩大,可能会从菲律宾或越南招一批女工,她们的签证想要办理会不会有困难?”
“只要人数不是太多,我这边没问题。”
“多少人算多?”
“一百人以上。”
“应该不需要这么多。”说着,冼耀文作势欲站起,“ok,我的问题说完了,不多占用你时间,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
离开移民厅,冼耀文来到红灯码头。
站于堤岸上,拿着望远镜观察海面靠在一起的两艘货船。只见两艘货船之间拉起了一条绳子,一头高,一头低,一网网货物从高的这头滑到低的那头。
货物好像不太多,十来分钟就完成了传送,输出的货船上放下一艘小艇,慢悠悠地往冼耀文这边划来。
未几,小艇靠岸,一个人登上堤岸来到冼耀文身前。
“赫本先生。”
来者是卡罗·甘比诺的小舅子保罗·卡斯特拉诺。
冼耀文放下望远镜,看向卡斯特拉诺,“保罗,一路上安全吗?”
“非常安全,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不错的消息,pg的需求量很大,下一次可以多带一点。”冼耀文拿出雪茄袋派给卡斯特拉诺一支。
“卡罗已经打通拿货渠道,想要多少都有。”
卡斯特拉诺很是开心,运一次盘尼西林就有50的利润,而且收到的还是干净钱。
“又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冼耀文帮卡斯特拉诺点上火,又说道:“你到了东京湾,可以上岸见一见跟你交接的人,她有一笔新的生意要和你们家族谈。”
“关于什么?”
“我知道的只有农产品,是否还有其他我不清楚。啊,她曾经是一个家族的领导人,认识不少其他家族的人,或许会给你介绍家族生意。”
卡斯特拉诺颔了颔首,“非常感谢给我这个好消息。”
“不用谢,下次纽约见。”
“再见。”
简短地交流,卡斯特拉诺回到小艇上,划向货船。
冼耀文站在原地,拿着望远镜一直看着两艘货船离开码头,收回目光时,看到较近的海面两艘舢舨驳船夹击另一艘驳船,只见竹竿在半空中或刺或扫,将驳船上的人打落到水里,然后由旁人接手,一支支鱼叉往水里叉,很显然,这不是械斗这么简单,而是奔着要命去的。
新加坡的码头,金门人清一色,驳船、咕哩都被金门人霸占,不知道是金门人内讧还是其他势力到这里立旗,结局非常明显,荒山野岭又添衣冠冢。
“真是爱拼才会赢,下手够黑。”
嘀咕一句,冼耀文离开红灯码头,出现在武吉士的佘园。
此时正是早茶的尾声,中午饭点还没到,店里的客人不太多,在收银台站着的蓝娥娘见着冼耀文,立马出来引着他往佘园的后门走去。
出了后门,穿过一条不足一米五宽的小巷,推开一道门,豁然开朗,只见一个面积不大,却是闹中取静、典雅的小院,佘阿贵坐在一张石桌边上,手里端着茶盏。
简单寒暄,佘阿贵给冼耀文倒上茶,便直入正题。
“冼先生,前面几年我和一个印尼人做过一段时间的走私生意,帮他筹集军用物资,现在印尼军已经胜利,不再需要军用物资,反过来,他想从印尼往外走私货物,都是大宗商品,凭我的实力吃不下来,我想和你合作。”
“对方是爪哇人还是华人?”
“福清人,到印尼不过十二个年头。”
佘阿贵说的两条信息,已经足够冼耀文推敲出“印尼人”是谁,昨天在李家,李光前给他说过印尼华人和走私的情况。
在印尼的华人老牌家族,不少是靠着给荷兰人搞包税发的家,所以心向荷兰,或给荷兰人出力,或明哲保身,如今印尼开始清算这帮人。
也有一批团结在印尼中华总会周围的华商,大力支援印尼独立革命,这批华商当时在印尼的实力只能算得上是三流水准,他们把独立革命当作自己崛起的契机,出钱出力,帮着印尼军走私军用物资,以盼印尼军赶走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