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好河山,鱼也是公家财产,不是咱们金水大队的私产,各个大队之间更需要互帮互助。”
“张大队长还给了另一个方案,那就是咱们把已经分了的鱼都交出。”自然不会有人同意,都带回家吃进肚子的,甭想让他们交出道:“咱们就看着,他们能捞多少看自己本事。”丢了面子的刘红新梗着脖子:“捞太多我可不答应。”赵建国没搭理他,怕孩子被挤着,索性一把将他抱起来。赵云清一下子占据了高低,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刘红新的担忧是多余的,下河大队撒下去的渔网多,好一会儿捞了两网,结果里头的鱼寥寥无几。张老根眉头拧得死死的,挥手道:“继续,我就不信今天捞不上鱼来。”同一条河,水位都差不多,没道理金水大队吃饱喝足,他们下河大队连残羹剩菜都吃不到。张老根不信邪,觉得大概是人太多,鱼被吓走了。“大家伙儿帮帮忙,别凑得太近,不然岸上动静太大,这鱼就逃走了。”金水大队的社员可不搭理他,他们乐得看热闹。张老根只得求助赵建国:“你看这——”赵建国朗声道:“大家往后退一退。”他一开口,社员们果然离得远一些。又起了两网,所有的鱼加在一起还没装满一个木桶,大部分还都是巴掌大小的白条。废了这么多功夫,这么多壮劳力,结果就打捞上边角料,张老根愁的掉头发。“是不是拉网的位置不对?”挪了位置,张老根又说:“得往里头扔一点鱼饵,不然鱼哪儿会往往里头钻。”“老根叔还不知道吧,我们金水大队捞鱼那天,一条条大鱼就是自己个儿往网里头钻,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刘红新笑着喊道。张老根嗤笑:“瞎猫碰上死耗子,你就吹吧。”“我可不是吹牛,大家伙都瞧见了是不是,这鱼合该是我们吃,别人轮不着。”张老根不信这挤兑自己的话,吐了口唾沫,搓着手亲自下了河:“我就不信这个邪。”“老根叔,您当心点,仔细身体。”赵建国连忙提醒了一句。张老根摆了摆手:“我还没七老八十,这点活能干。”“爸,这边有我呢,你下:“不亲自下水我不放心。”最主要是迟迟捞不到鱼,他在岸上等着心焦。赵建国瞧着张老根年纪一大把还拼命,感慨万分,心底升起几分同命相连来。这几年收成不好,社员们干得多吃得少,任务粮还压在头顶上,他们这些生产队的队长都不好当。“爸,他们捞不到,你不高兴吗?”赵云清揉了揉纠缠的眉心。赵建国看着孩子圆溜溜的眼睛,小声道:“要是一直捞不到,他们不肯走。”张老根的性子他知道,不可能空着手回去,八成还得扯皮。赵云清回头看了看,趴在他爸耳边说:“那就让他们捞到鱼,但捞到的鱼没咱们多,也没咱们的好吃。”赵建国被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也好,反正再难吃也是鱼肉,他们肯定不嫌弃。”他心底没把孩子的话当真,毕竟河里头的鱼又不是他们养的,哪儿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赵云清转头看向金水河,漆黑如墨的瞳孔泛着波光。金手指到底灵不灵,就看这一招了。赵云清回想着梦里头那条老龙,在心底默念,我要鱼,再给我鱼,不用那么多,要最难吃的。张老根指挥着社员,又一次拉起渔网来,这一次更早,居然空空如也。张大柱抹了把脸:“爸,这河里头没鱼,咱别浪费功夫了。”张老根回头看向岸上的赵建国,一咬牙:“再试一次。”如果还是没有,他只能拉下脸皮撒泼打滚,从金水大队口头抢食了,真要那么闹,两个生产队的关系都会闹僵。渔网再一次撒下去。赵建国叹了口气:“这次难办了。”冥冥之中,赵云清却察觉到什么:“爸,这次肯定会有。”赵建国还以为孩子在安慰自己,摸了摸他的脑袋没说话。哪知道下一刻,河里头传来惊呼声。“有鱼,真的有鱼!”张老根一个激灵,声嘶力竭的喊:“大家伙儿加把劲,能不能吃上鱼肉就看这一网!”下河大队的社员拿出吃奶的劲儿来,很快沉甸甸的渔网被拖上岸。张老根咧着嘴扑上去,一看却愣住了:“咋都是塘鲺。”塘鲺是金水河里常见的一种鱼,个儿不大,身体发黄,头上还长着两个角,所以也叫角角丁。这种鱼喜欢生活在淤泥里,在臭水沟里都能长,是典型的脏鱼,吃起来有一股土腥味,味道真的不咋样。不起油锅,不下重料,下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