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把粮食放在缸里头,只要水退了就没事。”
王春花忧心道:“这雨一直不停,啥时候大水才退?”“雨势已经在变小了,应该不用下太久。”赵建国解释了一句。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心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今天早晨一出门,赵建国就知道事情不太妙,昨晚的雨下的太大太急,以至于山洪爆发,金水河承受不了那么多山洪,直接泛滥。住在附近的人都知道,发大水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忽然上涨的山洪。白天他们能瞧见水面,知道大水危险都避着走。可要是昨晚上出去看,大半夜的看不清路,遇上这样忽然上涨的山洪爆发,恐怕会凶多吉少。如果没有儿子的那番话,他们大队绝对不会提前收割油菜籽,如果没收割,以他的性格别说半夜下暴雨,就算下刀子也会出门查看。赵建国隐约猜到了一些,那天晚上孩子被吓哭,并不是因为暴雨和洪水,而是因为他。这般一想,赵建国心底挤满了酸涩。作为父亲,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是保护家人的那一个,却没想到如今被小小的孩子救了。“儿子,谢谢你。”赵建国搂住孩子亲了亲。赵云清抬头一看,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用谢,我们可是亲父子。”赵建国一把将孩子架在脖子上,让他骑大马玩,欢笑声顿时在屋子里蔓延。赵妙妙追着叫道:“爸,我也要玩,我也要玩。”“好嘞。”等儿子玩够了,赵建国又举起女儿来。王春花看得直摇头,却也没有阻止,嘴角一直挂着笑容。一场暴雨过后,金水大队的田地多少受到了损害,不过赵建国转了一圈回来,心中就有数了。
幸好他们今年种的都是油菜和早稻,油菜都收进了仓库,安全的很,水稻又是耐涝的,只要大水持续的时间短,还能挽回。
大水还没褪去,赵建国就开始召集社员们下地,他们得争分夺秒的把卧倒的水稻扶起来,尽量减少损失。
小孩儿们却都被关在家里,小学那头地势低,现在教室里头都是水,压根没法上课。
幸好徐老头前几天就搬到了知青所暂住,不然他一个人在学校待着,赵建国可不放心。“云清,要不要出去玩?”赵国庆从外头进来,他两条裤腿挽得高高的,光着脚丫子。赵云清在家也待得无聊,但看了看外面的大水:“去哪儿?爸妈不让我出门。”“咱们去田里头抓鱼摸螺丝,每次发完大水田里头都有鱼。”一听这话,赵云清也有些蠢蠢欲动。赵国庆又说:“咱们不去河边,就去田里头,田里头大水已经退了很多,现在顶多到我小腿。”“去吧去吧,待在家里有啥意思,咱们要是捉到大鱼就能加餐了,你不想吃鱼啊?”他可惦记弟弟好久了,这几天赵国庆没少往田里头跑,收获寥寥无几,这才想到自家运气极佳的小表弟。赵娟娟在里头听见了,走出了,那么多大人都在田里,怎么会有危险。”“那也不行,你别想拐带我弟弟。”赵媛媛跳出:“哎呀姐,我们就去爸妈那边,肯定不会有危险的。”“要去你俩去,别带弟弟一起去。”赵娟娟说道。哪知道赵国庆跟赵媛媛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把小孩儿拎起来就往外跑。赵娟娟气得直骂:“小心点,别把弟弟摔着。”“知道啦。”赵娟娟无奈回头,一看,赵妙妙也蠢蠢欲动,她赶紧把人提溜回去:“妙妙,姐给你泡麦乳精喝,这次只给你,别人都没有。”一听能喝麦乳精,赵妙妙立刻放弃跟上去。等到了外头,赵云清就知道堂哥的话不假,除了沿河一带,其余地方的大水已经退下去不少,许多孩子都在田里头撒欢。不过大片农田还是被水淹没,一眼望去就像是汪洋之中长出了水稻田。大人们正在劳作,小孩们则在水沟里,田埂上捉鱼虾螃蟹螺丝。“弟,你直接把裤子脱了吧,免得待会儿弄湿了。”赵媛媛说。赵云清赶紧抓住裤头:“我不,挽起裤腿就好了。”不是他害臊,而是他压根没穿内裤,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那多麻烦,你是男孩怕什么,还不如直接脱了省事儿。”赵媛媛不理解,她自己都想直接脱了,可惜自打她开会上学,她妈和大姐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在外面脱衣服裤子。每次她问为啥国庆可以她就不行,妈就只会说她是女孩。赵媛媛心底忍不住埋怨觉得当女孩太麻烦了。在赵云清的坚持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