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酒过三巡,四人相谈甚欢,那杀气也渐渐消失。
“不知林兄此去何处?若是同路大家不妨结伴而行,互相也有个照应。”那叫王平的男子喝得有点醉醺醺的,脸上一片通红。
林云还未开口,那沈丘却眉头微皱,抢先开口道:“王师弟,我等此次出门乃是有宗门要事在身,不便与人同行。”
王平通红的脸上一愣,随即恍然点头道:“对对对,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实在对不住了林兄。”
林云却不在意,脸上仍旧带着淡笑,轻语道:“无妨,在下要去金州,想来也是不顺路的。”
三人风尘仆仆赶去夏思凝家中,又都穿着宗门服饰,想来应当是从神风门出发。而自己要前往神风门,双方背道而驰必然是不顺路的。
用完了饭,天色渐晚。酒楼外还下着大雪,积雪最深处足有二尺有余。
林云独自要了间客房,神风门那三人也各自要了间客房,夏思凝独自回了房间。
王平却和沈丘进了同一个房间,房内,王平摸着头疑惑道:“沈师兄,方才为何托故宗门有要事呢?”
沈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师弟,我们此次是为了夏师妹的家事而来,不宜对外声张。”
王平尴尬地点点头,“师兄说的是,是师弟考虑不周了。”
……
另一间客房内,林云盘膝坐在床上,微闭着双眼,脑海中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这几个月的磨练效果倒是斐然,方才那么隐晦的杀气都被你察觉到了,不像那三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林云疑惑道:“这三人入了酒楼后那股杀气就隐隐锁定住他们,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胆,连沧元国七宗之一的神风门弟子都敢动。”
沧元国有七大宗门,每一个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地位甚至凌驾于朝廷之上,故而其正式弟子的身份地位亦是非凡,一般的地方官员压根不敢招惹。
“这世上多得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手段,区区几个宗门子弟,死在荒郊野岭那些宗门还能追究不成?”楚辞不屑道。
“明日待他们启程后,我打算跟在后面看看。”林云轻语道。
“噢,没看出来你还有多管闲事的癖好。”楚辞似笑非笑的说道。
“相逢即是有缘,又是同门,力所能及下理应出手相助。”林云认真说道。
……
翌日清晨,隔壁传来“咯吱”的开门声,接着客房门口就传来一阵谈话声。
“与林兄打个招呼再走吧!”王平的声音传来。
“王师弟且慢,万一那位林云兄弟还在休息,扰了别人岂不失礼。再说了,眼下路途遥遥,思凝师妹归心似箭也不宜耽搁。”沈丘轻声说道。
“嗯,师兄说的是。”
随后门外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声音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远去。
“走吧,那黑衣人也跟上去了。”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林云倏地睁开双眼,拿起枕边的乌曜,从床上跃下来,一把推开门,循着几人留下的痕迹追去。
一座光秃秃的山谷下,沈丘三人正策马疾行,突见前方路口站着一人,身穿黑色斗篷,黑巾蒙着脸,腰间挎着一把刀。
“吁吁~”三人纷纷拉住缰绳,停下马来,眼中露出警惕之色。
“阁下是何人?”沈丘皱眉问道。
“桀桀~神风门的小崽子,不认得我了?”那人一把扯下黑面巾,露出一条狰狞恐怖的疤痕,从额头一直歪歪扭扭贯穿到下巴,如蜈蚣般骇人。
夏思凝见状不由得脸色微微发白,有些反胃。
“悬赏榜第十八位,血蜈蚣,杜三!”王平瞪大眼睛惊叫一声,脸上露出骇然之色。
“桀桀桀,正是老子,你们神风门弟子屡次想要拿老子的头去换赏金,这次老子就先拿你们三个开刀,算是讨个利息!
至于你这小妞,老子要把你锁起来玩个够,再把你卖到妓院去,丢尽神风门的脸,桀桀桀。”
杜三怪笑道,眼中露出浓浓的淫邪之色。
“怎么办,沈师兄,杜三是拓脉境,我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夏思凝脸色愈发苍白,焦急道。
“事到如今只能分头跑才有一线生机,大家自求多福吧!”沈丘脸色难看,急忙道。
说罢,他调转马头,就要先逃命去了。
“啪嗒~”,骤然,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