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时,我感到他的手心像铿刀一样。
“我是刘易斯·阿尔宾”他说“请进。”
门厅里摆着植物。暗哑的色调,磨砂的地板,田园风格的室内装潢,这代表了高品位。我被带到楼上的客厅里,在沙发上落座。一个穿宽松衣裙的女人跷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来些咖啡好吗?”阿尔宾问。
我道谢后,他对那女人点点头。“萨拉,麻烦你了。”
萨拉站起身来,进了相邻的房间。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现在,加利女士,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他只听了一次就记住了我的名字。
“阿尔宾先生,我为理查德·托马斯·埃勒维先生辩护,他被控伤人和谋杀。据......”
“谋杀?”他像被人打了一拳,打断了我的叙述。那震惊不像装出来的,虽然他突然提高的声调听上去有些戏剧性。
“被害人是强尼·马可斯。或许您也听说了,埃勒维先生已经承认在上个满月夜攻击了强尼·马可斯。就在昨天晚上,他被谋杀了。”
阿尔宾用手抹了抹嘴巴。“据埃勒维先生所言,昨晚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您和他通过电话。您能证明这一点吗?”
一阵沉默。我听到前墙上的常青藤拍打着窗户。
“天啊。”阿尔宾双手抱住头。“天啊。"听上去像一声叹息。
我对着他皱皱眉头。“您是埃勒维先生的好友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脸色苍白。“不。”
“您能证实他给您打了电话吗? ”
“能。是的,他打了电话。”
萨拉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一个咖啡壶,三个杯子,奶罐和奶油盒。她先给我倒好咖啡,然后把托盘拿到阿尔宾坐的地方,为他倒了一杯黑咖啡。我喝着自己的。醇香柔滑的咖啡充满了我的嘴,像烘烤过的天鹅绒。
他握起她的一只手。“萨拉,”他说。“这位女士带来了坏消息。你记得迪克·埃勒维吗?看上去他被控犯了谋杀罪。”
外她瞪大了眼睛。阿尔宾看着我,仿佛在等我解释给她听,但我一言不发,想看看他怎样描述此事。她坐下来,把头靠在沙发背上,他松开了她的手。
“还记得吗?迪克·埃勒维袭击了一个人。现在看来,那个受害者昨天被人谋杀了;埃勒维受到了指控。加利女士为他辩护。”
老道。很有技巧。也有可能是心里没鬼。他说的话中没有任何一句透露关于埃勒维的信息,他们俩的交情或是他关于此事知道多少。
萨拉倒吸了一口冷气,用胳膊抱住了一个靠垫。“我记得迪克·埃勒维,”她说。
先问最关键的。“埃勒维先生说他用的是移动电话。您记不记得听到任何背景音?”
阿尔宾摸了摸脸;他的手未在那道疤痕上作任何停留。“我想有一些说话声有点颤抖。好像是开着电视机。”
“还有别的声音吗?”
“我一时想不起有别的。我当时并没有关注背景声音。”
“听起来他是在室内吗?”
“是的。”
“信号怎么样?通话清楚吗?有中断吗?”
“很清楚。没有中断。”
“当时是几点?”
“九点至九点半之间,我想是。”
我感觉不好。阿尔宾说的话很可能会作为证词。我觉得阿尔宾并不像和埃勒维一伙儿的。阿尔宾身上有一种庄重冷静,这与埃勒维大大不同,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能在压力下和平相处。我的当事人得救了。我想说,我感觉很不好。
“您是怎么认识埃勒维先生的?”
阿尔宾用手背摸了摸下巴。“几个月前,我们在一个聚会上认识的。那之后又一起喝过几次酒。我是做古董家具生意的,而他想买几件。”
“他买了吗?”
“我给了他一张老咖啡桌——你要看看发票吗? 我可以寄给你。其他就没有了。他对古董并没有多少热情。”他的声音没有感情,听出来他对此人的看法,他不过是单纯地叙述罢了。
“我想看一下发票,谢谢您。昨晚他给您打电话时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呢?”
阿尔宾皱起眉头,脚轻轻敲着地面。他看了看萨拉,后者正倚靠在沙发上,然后又扭头看着我。
“谈话内容和您的案子有关吗?”
“如果你的陈述和他的一致,那将构成他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