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爱情,永远不可能像她一样疯狂,可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地方。他不知道她这种疯狂与偏执会坚持到什么时候,他是不可能陪她玩下去了。他有理智,非常自私的理智。
他就这样侧身坐在石凳上,觉得累了,就站五分钟。抽烟抽到口干舌燥,咳嗽的时候,肺里喉咙里的痛痒会让他喘着气弯下腰去。长夜漫漫,他没有觉得特别煎熬,电话五分钟就会响一次。只要他不关机,苏宜就会拨个不停。她从始至终都在撩拨他的意志,他完全可以关机或是掐掉电话,但他没有,只把手机揣在怀里压住声音.当东方露出微熹的白光时,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慢慢地向家里走去。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有他们俩隔着两百米傻坐着。经过亭子时,竟听到她在抽泣,他毫不犹豫地放快脚步地从她背后绕过去了。七点一刻,咏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床,而是赖床到八点,因为昨晚实在太累了。他轻轻地捏着她的鼻子说,喂,懒猪该起床了。咏恩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说:“也许我可以请个假。嗯,我累着了。”“累着了?”咏恩眨了眼睛,指指自己的腰说:“腰啦、屁股啦,都又酸又痛!”郑南说:“你是好久没有剧烈运动了!这样还不够,要让它更伤一点才有借口。”他说着掀开被子,做势要搂她。咏恩尖叫:“大清早的,你……咦,你嘴边怎么这么重的烟味?身上也是?”郑南怔了一下,便说:“我整晚都没睡,你不知道吗。两三钟就起:"唉,我一个人睡了大半年习惯了,你什么时候起话了,赶紧起床,我送你去上班。”“叫我起床还不开放我……不用,你休息吧,你的样子很累呢。”咏恩翻过身来,把郑南按在床上盖上被子,看了他一会,很认真地问道:“南,你爱不爱我?”“我昨晚最热烈的行动表明了我的态度。”“不!男人爱不爱一个女人都可以跟她上床。结婚以前你的那些荒唐事,我通通都可以原谅。结了婚就是要绑在一起了,双方都要负起责任,我不想半途而废,不想离婚。还有一点,你要对我诚恳.我不喜欢什么事都到最后才知道.”“放心!咏恩,我会一直爱你。”“哎呀呀!”涮牙的时候,咏恩嘴上的牙膏沫还没抹尽就尖叫起:“怎么了。”咏恩从架子上扯了块毛巾下:“你赶紧去买紧急避孕药,超过十二个小时就迟了。”郑南搂着她的手,从胸口慢慢移到腹部,微笑着说:“你想让我白劳动一场?”咏恩推开他的手,嗔怪道:“我还在事业的上升期,管弦说今年可能升职呢,你以为我身心加经济全依赖你啊。不努力工作,要是你以后不要我了,我怎么办?”感情的裂缝虽修补好了,但安全感还是大大地缺失。咏恩也觉得后面这句话有点冒失了——破坏刚才的和谐气氛,又讷讷地说:“你想做爸爸?”郑南温柔地吻她的面颊说:“听着,不准吃药!我们是时候有个宝宝了。”咏恩笑起:“你想得倒美啊,还不一定呢。”郑南把她抱起来旋转了一圈,问她:“这次不成,明晚再努力!”咏恩笑了一阵,便拿了包,下楼了。郑南目送着她上的士才回房里睡觉。他的病假还有三天就休完了。睡到中午十二点,他打开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又是苏宜发来的。他以为整晚对她的电话她这个人置之不理,她总会对他绝望,记恨他,不会再和他联系的。显然,她倔强不改。短信上写着:郑南:我想了一整夜,还是打算放弃这段感情。这么久以来,我们都背负了太多的压力。我知道自己对感情没理智、容易冲动,给你添不少麻烦,请原谅——主要还是因为太爱你。我决定去维也那学音乐学小提琴,去圆少女时期的梦想,将重新开始生活的旅程。我想把你随时带在身上的那块玉带到身边,可以吗?我在海景酒店301房等你送玉来。爱你的宜。郑南长叹一口气:苏宜的话里带着伤痕累累的悔悟,他终于令她绝望了。有时候,在厌恶平淡,贬味时,有个眨着芭比娃娃眼睛的女人精心地梳着妆等待着他,这种样的感觉真的令男人很有成就感。郑南又欣慰又失落。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去浴室洗了个澡,便奔赴海景酒店去了。他心里茫茫然觉得有些危险,心里清楚她并非真是为了那块玉。但她始终会再见他一面的。终究是要走了,感情也是要终止了,他有理由见她。他对会发生什么一点预感都没有。当然咏恩也没有预感。在去公司的路上,她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虽然天气有些阴沉,偶尔卷起一阵大风和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