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自己也被中江工作上的麻烦事缠上了身。今天本来想趁着咏恩回来,带她出去喝杯咖啡好好聊一聊的。聊什么都不要紧,或者什么都不要聊,只要静静地看着她就好。他不知道自己内心烧着一团17岁发情期才有的爱情的妒忌火焰——大概是也因为霍景。有人非得把他心爱的东西藏起:“你没发觉路边的人都在看你?”
“什么?”“咦,真没发现?在电梯里时,你胸口的扣子被我打开了一颗。”咏恩一低头,脸上又被吻了一记。调戏女人是他的专长……程城大笑着走了。车发动之后,他的笑容才慢慢地敛去——他得去一个不想去,却又不得不去的地方,霍家的家宴。豪门夜宴。踏入豪门,除了专心任职做事之外,还得把里面的关系网一点点都拨清楚,认清哪些是警戒区——他怀疑自己的厚黑学修得还不够好。饭局上,董事长霍老爷子话题一引,轻松揭晓程城本属霍家的一员,亦宣布他加入中江集团担任要职,然后领他一一介绍给霍家的叔伯长辈。这种阵势令他们很为吃惊,但霍老爷子久居美国才归些一语双关的漂亮话,表面看上去倒也挺客气得很。霍景那双深邃阴鸷的眸子淡淡地盯着他,不动声色。他担心的这一天终于到,我和程城一向很熟。霍老爷子说,让董事局更有信心就靠你们了。意指,家和万事兴。程城和霍景听了教诲后,站在一起,相互举杯一敬,眉眼中的冷笑在这热闹的氛围中,不显山不露水。第二日,董事长去中江巡视。父子三人在办公室里进行非正式的会谈。老爷子问起最近中江的地产投资情况——霍景下半年负责洽商及买入超过10个内地楼盘,全部地价近100亿,远超过公司所应做的投资规划,他对霍景的投资不置可否,转而问:“程城,你怎么看?”程城看了霍景一眼:“我其实只专长于建筑的设计和工程建造。既然您问起的话,我就坦白说吧,我觉得08年以来的宏调、紧缩信贷的情况和扑面而来的金融危机,这样的大投资面临巨大的系统性风险……”
霍老爷子微微颌首。程城看到霍景处变不惊,甚至微微一笑,可这笑时,面上的肌肉是颤了颤的。程城觉得这样的表情显然是一种警示。但有双方约定,但他不愿把脑袋缩起什么,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两个人都有能力,有魄力,这一点令他很满意。他了解霍景的性格——他做事相当拼命,敢担一切风险!但太骄傲,好大喜功,急功进利。如果以后有人能稍微钳制住他,也未必不是件好事,集团的风险自然许多。只是这争斗就在所难免。当然,天秤的称砣还在他手中,总是有办法的。老爷子走后,霍景与程城又一次陷入冷僵的沉默之中。霍景的眸光比先前更疏离三分,语气十分薄冷地说:“进霍家未立足,就急着表现,未免也太早了点。”
程城咧嘴一笑:“立不立足无所谓,我只是实话实说。放心,以后你策划的项目,我会有所保留地发表我的意见。”
霍景冷哼一声:“不错,无知者无畏!支持我计划的人董事局里多数有份,你想以一对十?”程城算是刚扶正的新人,背后支持者恐恐廖廖可数。他心里突然意识到,老爷子这不就是想把他架到火炉上烤?这霍景的挑战也太能激发人了。程城依旧是嘻皮笑脸的样子,却丝毫不退让:“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公事公办。你的投资计划太过风险的话,我可以亲自上阵与省市官员摊牌,否决你的项目。”他在中江五年,对集团里面运作程序的要点知道的清清楚楚。又补充道:“我们可以好好协商一下,互惠互利。比如,咏恩的契约可以三个月甚至四个月后作废,但现在我要求让咏恩立即搬出来。”霍景觉得有点小看他了,以为他只是纸上谈兵,用激进的话道:“有件事我想提醒你,有人投诉你关于在竞标赛中受贿于弘点公司。”“受贿?”“你和弘点总监助理上床被拍下来了。竞标赛即将开场,如果移交董事会,你也知道会怎么样?”“咏恩算是我女朋友,简直胡扯!那可是标书公布没多久的事。”“我可以完全不考虑时间,视频在我手中。”“不错,证据都捏造好了。“程城摊开双手:“我大不了退出竞标委员会。”“没那么简单,建议你先安份点!把对我的愚蠢建议收起:“别顾着自己作秀,别忘了那女人还在我手里,你惹我不高兴了,程城。会对她很不利!”想到咏恩,程城心头一紧,随即笑道:“我猜你不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