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将那马驹安置妥当,将它放在拉马车的大马旁边,拴在一起,它似乎还不太乐意。
又给它喂了些上好的草料,这才安抚下来。见苏乐成在马车里又急切地招手,她连忙上了马车。苏庭玉与顾清云两人也一同坐了上去,一时间车厢里五个人相对无言。“小姐,出发了!”珍珠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声音中难掩兴奋。至少这段时日,他们总不会再走受官差看守的流放之路了。马车摇摇晃晃,众人心中也是稍微吐了一口气。今日是个晴朗的天气,春末夏初,车外风光无限好。然而在车内,苏乐成鬼鬼祟祟地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苏婉面前。郑兰蕙也是一直盯着那个盒子,表情有些复杂,但更像是,难掩激动?苏婉想起苏乐成之前有些神秘的语气,歪着头看向那个普通的木头盒子:“爹,这是什么?”苏庭玉也隐隐有些好奇,离那盒子又近了些。那木头盒子被缓缓展开,里面露出了——一盒子的泥土。泥土上面有几片绿油油的叶子。苏婉&苏庭玉:“?”她不理解,但她大为震撼。见儿子女儿这种神情,苏乐成连忙解释道:“这里面是只百年人参,我和你娘无意中在客栈后院的土里发现的。”苏婉想起:“爹娘好生厉害,这匣子一定要收好。”苏乐成没听懂苏婉的言外之意,还以为是夸他,便又去向苏庭玉炫耀去了。马车里打打闹闹,苏婉闭目养神,苏庭玉则是听苏乐成在那里胡扯,一时间气氛尤为热闹。只有在角落里掺和不进去的顾清云,看着那不起眼的木头盒子,又沉默了……他重新用眼光审视了这一家人,真是随手都能捡到宝。他摇了摇头,不管车上的热闹,也闭目养神去了。与此同时,京城内某座宅院里。身穿甲胄的士兵威严地立在门外,屋内燃起的香缓缓下沉,燃烧出这计划真能成功?”有一身着暗海蓝色织锦袍的年轻男子正在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摇晃着茶杯,眉下是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他的眼睛生得极长,眼下乌黑一片,时不时有狠辣的情绪从眼中一闪而过。“倘若这次行刺顾清云的计划能够成功,那我们后来所做的必定事半功倍。”楚沐拱手行了个礼,嘴角微微勾起,声音虽淡,但里面饱含自信。“好!”那穿着锦袍的男子眉眼间露出笑容,伸手虚扶了一下楚沐,“若你我能成事,今后你想要什么,权势地位、抑或世间美人,我都会给你。”楚沐闻言并未有任何神色变化,只含着笑,又行了个礼,什么也没说。锦袍男子沉浸在自己将大事已成的兴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沐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楚沐离开那屋子,轻轻关上了门,走出来时,已换了一副神色。今日他穿着白色暗纹的长袍,头上戴着玉冠,脚底一双黑金色的刺绣长靴,任谁看了也会道一句: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偏他脸色苍白,只眼角一颗红痣,如雪中一点红梅,衬得他反而有些妖冶。此时他脸上面无表情,让人有些生寒。一旁的小厮连忙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偷偷递给了他一张纸条。楚沐将纸条藏在袖子里,上了自家的马车,才轻轻展开。“顾清云未死,黑衣人尽数失踪,不知原因。”纸上只这一句话,楚沐看完之后,将这纸撕了个粉碎,看不清任何字迹后,便伸出如白玉般的手,将那纸轻轻扔出了车窗外。纸屑随风纷飞,他的心思已转了千百回,回回都在思考如何做的利弊。看来还是得他亲自去一趟,顾清云如若死不了,那他便从别的地方入手。楚沐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咳了好几声,才终于停下道:“回府,替我收拾行囊。”“是,公子。”……与充满阴谋诡计的沉重气氛不同,苏婉这边则是一路欢声笑语。太阳一下山,他们几人便找了处宽敞的地方停下,今夜便歇在此处。苏乐成郑兰蕙等人下了马车,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回走动,舒展身体。坐了一天了,浑身酸痛,他们这两个中年人,简直受不了。“珍珠,去把爹娘买的食物拿下完之后,她又从一旁捡了些干燥的树枝,掏出火折子,瞬间便燃了起来。苏庭玉美滋滋地准备吃一顿大餐,眼看着珍珠走了过来,给他们每人的手中都发了一张金黄的卷饼。他心想,不错,算是个开胃菜,便一边咬着一边期待接下来的食物。然后……便没有然后了。苏庭玉看着珍珠手里还有一大沓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