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清楚。”

苏婉听到这话，心里放松了许多。

现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苏婉闭着眼在空间里四处翻找，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许多包好的点心，甚至还有荷叶包好的烤鸡。

她随便挑了一个小油纸包出来，放在身后。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顾清云还是发现了，并问道：“怎么了？”

苏婉从身后拿出一个油纸包出来，说道：“这是我之前带在身上的糕点，现下正能填些肚子，待明日再想办法出去。”

顾清云心下疑惑，却感觉有东西朝他递了过的糕点。

“不必，你留着吃吧。”他言简意赅。

因为异能的关系，苏婉在黑暗中能看清楚，她看见顾清云似乎在看着她的方向，但因为看不清，因此眼睛没有任何聚焦。

他刚平淡地拒绝完，突然肚子便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苏婉明显得看见，顾清云愣了愣，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一起吃吧，不用怕抢了我的吃的，这些够了。”

苏婉坚持递过去，顾清云妥协了，但他只打算尝一口。

山洞中漆黑一片，顾清云看得一点也不真切，他伸出手去，根据耳朵听到的动静来判断方向，正巧此时苏婉也拿了一块糕点，向他递过去。

苏婉原以为顾清云不会动，却没想到他突然伸手，二人的手竟然在空中轻轻地碰撞了。

苏婉的手有些凉凉的，顾清云有些不自在动了动手指，耳尖也有些发烫。

他心想还好现在山洞中如此昏暗，否则苏婉看到他的模样，肯定觉得他有些奇怪。

但他不知道的是，苏婉在夜间能视万物，虽说看不清他耳尖的颜色，但也能发现了他有些异样的神色。

苏婉虽然疑惑，但也没有问，夜里能看见的事，她也不可能主动告诉别人。

顾清云接过那糕点来，放入口中，有些甜，又有些凉，像是薄荷的味道。

“这是薄荷糕？”顾清云问。

“正是。”苏婉一边吃一边回答。

“味道倒是像曾经我在京城一家店买过的糕点，可惜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顾清云难得轻叹一声。

“作为将军，恐怕确实是不易回京城。”

将军权力大，必定不能轻易离开驻守之地，否则上面的人定会起疑心。

苏婉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苏家被流放时，看顾清云的方向似乎也是从京城而了。”苏婉问了出道：“其实是因为祖父大寿，原本想回去看一看，但是上面不批，我便想偷偷回去。”

顾清云知道此事若是被发现了，上面或许就有由头来整治顾家，但祖父身体不适，他远在边疆好几年，其中一

直没见过祖父，他想回去看一看。

苏婉似乎是对他就这么离开云州这件事有些惊讶，顾清云明明看着是稳重的性格，她实在想不到他也会像个普通的少年一般，为了祖父冒这么大的险。

“我离开时，将云州托付给了信任的人，快马加鞭赶过去，并不会耽误太多事情。”

顾清云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口子，开始不停地向苏婉说着自己的苦楚。

所有人都以为他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力，在云州境内无人能敌，恐怕没什么烦心事，其实不然，顾清云的内心其实渴望与亲人团聚。

渴望……他爹与祖父之间不再有那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是这些没办法与苏婉直说。

他只能说：“我到了京城，却连城门都进不了。”

顾清云赶到京城时，顾老将军那边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但这消息并不是顾清云与顾老将军说的，而是顾老将军在朝中这么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人脉。

顾清云一离开云州，顾老将军便已经知道了。

然而顾清云心意已决，因此不停赶路，后面阻拦他的人根本跟不上。

“然后呢？”苏婉在黑暗中凝视着顾清云清俊的脸庞。

“祖父派人送了信，在城门外面赶我回去，说叫我不要踏进京城。”

其实顾老将军并不是这么说的，他如果在现场，定是要指着顾清云的鼻子骂他，说他这个狗崽子，怎的一点也不听话，一回到京城，定会有许多人在背后刁难他。

顾老将军从前只是个泥腿子，一身的功劳全是自己拼命得话行事之间也比较狂放不羁。

如今的将军府，并不像从前那般繁华，而是像逐渐迟暮的老人，是个人都能来踩一脚。

顾老将军并不是要顾清云来维护他们顾家的荣辱，而是他明白，顾清云虽然看着沉着稳定，其实内心一直都是个火热的少年。

他只有在边疆，在云州，在桐州……在宽阔的天地中，才能得到快乐。

而京城这摊泥水，就让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