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任婷婷逡巡上前,泪眼婆娑地唤了一声。
任夫人掐住任发的双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娘,我一直在想你。你知道吗?我经常会梦到你。”任婷婷抽泣着说。
任夫人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温暖和爱意,那是余澜从未在其他人眼中见到过的深情。
“哎,造孽呀!”她幽幽地叹息了一声,伸开手,任发“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随即,她目光如刀,向九叔刺来:
“臭道士,你妄图干涉别人因果,不得好死!”
余澜偷偷地拉了一下九叔的衣角,悄悄地说:
“师父,赶紧请祖师爷呀!”
九叔无奈地叹息道:“哎,请祖师爷又不是请客吃饭,可以一请再请,机缘错过了,就请不到了。”
这时,只见任婷婷双眼发怔,竟然又往水潭中走去。
九叔怒喝道:“任夫人,这尘世间纵有万般不舍、万千深情、无尽冤屈,你也留恋不得。你不为自己的轮回考虑,至少得为女儿考虑吧?”
任夫人默然不语。
眼见潭水已经快要没入任婷婷脖子了,余澜、秋生、文才竟然同时跳入水中去拉她。
阿威跺跺脚,也鼓起勇气下水了。
啪啪啪!
只听几记响亮的耳光后,余澜、秋生、文才和阿威竟然都被任夫人扇回了岸上,个个都摔在地上。
阿威叫道:“表姨,我是你外甥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突然,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却见九叔身形一转,他竟然用一个鞭子将任夫人的手给缠住了。
电光石火之间,九叔低喝一声:
“秋生、文才救人,余澜拿墨斗线!”
余澜翻身一滚,将刚才钓鱼的墨斗线拿在了手里,秋生和文才合力将任婷婷拖上了岸边。
任夫人双手挥舞,伸出右手向九叔胸口抓去。
九叔冷笑一声,竟然挺胸迎了上去。
滋!
任夫人的右手仿佛被什么咬了似的,猛然缩了回去,再也伸不长了。
原来,她竟然抓到了九叔胸口的祖传玉佩上。
任夫人怒急,她用变长的左手来回挥舞,众人感到耳边猎猎生风,但都是双腿发软,竟然都被扇翻在地。
文才反应不及,被扇得四脚朝天,疼得嗷嗷叫。
哪知,他的这个姿势却帮了大家,只见文才脖子上的八卦镜迎接到阳光之后,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
九叔反应迅速,一跃而起,撤掉文才脖子上的八卦镜反射太阳光,并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扯下来,放在金色的光柱之中对准任夫人。
顿时,一个红色的八卦符号从玉佩中飞出,奔向任夫人。它旋转着,越变越大,越来越快,将任夫人紧紧裹住。
任夫人的身形却越变越小,慢慢地竟然融入到了红色的八卦符号之中。
不一会儿,任夫人身影消失,八卦符号消失,金色光柱消失,九叔缓缓地收起了玉佩和八卦镜。
任发爬起来一脸惊恐地问道:
“九叔,你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了?”
九叔冷声道:
“我只是暂时收了她的魂和魄而已,待把她尸身捞起后,才能超度。”
“尸身不是找不到吗?”
“方才找不到,这会却能找到。”
众人正在犹疑间,却见九叔往任夫人刚在站的地方一指,“那里不是任夫人是什么?”
余澜顺着九叔的手指看过去,顿感脊背发凉。
只见一具女尸睁着眼,悬浮在潭水中,面容栩栩如生,仿佛不是死去了,而是在潜水一般。
余澜哆哆嗦嗦地问道:“九叔,任夫人不是被你收起来了吗?这又是谁?”
九叔答道:“玉佩收的是她的魂魄,水中却是她的肉身。天色不早了,赶紧打捞吧!”
众人齐心协力将任夫人尸体打捞上来之后,任发免不了带着家人哭诉了一番。
见他们哭声停止后,九叔问任发:
“你到底跟算命先生有何过节?他为何设局害你?”
任发目光闪躲,诚惶诚恐,哆哆嗦嗦地说:
“九叔,实不相瞒!夫人原本是算命先生的青梅……”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都不敢说话。
良久,九叔才忿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