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打量着这台拥有极高智慧的计算设备，看着它的数据接口确实连接在那台机甲拆下来的主板上。

难以置信，一台新人类的普通机甲主板，竟然可以支持如此之高的智能。

波尔看出了张胜的疑惑，立刻解释道：“尊主，是这样的。姆恩，哦，它的名字叫姆恩，我给它取的。它的核心是主板，但是思考的运算能力要依靠我们实验室的计算机。”

“如果没有这块主板，它就是一台普通的计算机，但是接通主板以后，它就显得比较灵动。”

张胜神色不变，只是问道：“相当于主板提供了它的……思维基础？”

波尔点了点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具体情况我们还在分析，所以暂时没有给您汇报研究进度。”

张胜还有些需要了解的内容，于是问道：“它有没有关于月球出现的那个未知文明飞行器的信息？”

波尔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对它的数据进行采集，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但是它产生智慧，能够自主分析数据的时间，正好是我们观测到机甲接触未知飞行器的时间。”

张胜若有所思：“那么就明确的肯定，是和未知文明接触而使低人工智能，演变成高级人工智能。”

波尔连连点头，“这也是目前我们未知的过程。明明它的主板就是我们联邦生产的标准普通机甲主板，不支持它拥有高级人工智能。可是它硬生生在这种运算量不够的主板上，形成了智慧。只不过它需要外界加入更多计算机，才能进行大量运算。就像……”

张胜补充道：“就像一个有自主意识，但是没有储备知识的文盲。”

张胜的比喻相当恰当，一个文盲，他不知道什么是数字，不知道什么是宇宙，也不知道物理理论。

但是你不能说文盲是一台没有思想的机器。

因为，就算是文盲，也是独立的自由思想的个体。

而目前这台机甲拆卸下来的主板，修复完成以后，就像是一个文盲，一旦给它连接外界的计算机，就如同赋予它足够的知识储备。

它作为高级人工智能的全部性能就体现出来了。

张胜继续问道：“所以你们给它，嗯，姆恩，添加了哪些外接计算机？”

波尔回答道：“尊主，您大可放心，我们是单独制造了两台大型超级计算机，没有链接网络，也没有给它传输联邦的科技或者任何政策。两台外接超算，都是仅仅用来增加它的运算量。”

张胜看着这台名为姆恩的人工智能，以及从机甲拆卸主板连接出来的两个大型数据管道。

这两根数据管道是外接两台超算的通信通道，姆恩就相当于有了两个外接大脑。

张胜说道：“是不是我可以理解为，主板相当于它的灵魂。而外接超算设备只是它的大脑？”

波尔愣了愣，转而笑道：“尊主很幽默。灵魂这种东西，目前我们的技术还没有进行证明。但是，也可以这样理解。我们人类也可以被这样比喻。”

是的，人类也可以类比。人体的神奇远远超过机械。

在联邦生物研究中心，已经做过试验，试图制造完全没有自然人类参与生育的人体胚胎。

其方法就是利用目前张胜提供的技术，直接从蛋白质开始培养，人工搭建DNA，然后完全用机械营养舱形成人体胚胎。

最后得到的，是一具人形的活物。

它可以呼吸，也有心跳。但是脑电波非常平缓，几乎没有思维。就连对饮食和声音都没有任何反应。

本来这项试验基本失败，负责这项试验的研究员会主动承担违背联邦人权的刑罚。顺带一提，联邦规定，只要是研究工作，不论是否违法，都可以进行，只不过研究结束以后，主要成员应当被依法审判和判刑。

这张实验在宣布失败之前，主导者灵机一动，申请将自己死刑以后，留下来的记忆备份通过脑电波刺激的方式传递到这具失败的实验素材上。

此后，情势逆转，失败的活体，获得了这名研究者的部分记忆，开始形成了正常智慧。

但是由于试验准备不足，这名研究者记忆只存在了一个月，就又变成了没有思想的活体。

后来张胜亲自参与试验，才开发了人体生物修复技术，能够复活因为神罚而牺牲的无辜国民。这种技术修复的人体，也不是完全用机械培养，而是用死者生前保存的干细胞，基于死者本身而培养的人体。

这才能完美搭载死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