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苏禾的思绪,一个扎着单马尾。
双眼圆溜溜像紫葡萄般的女孩,背着双肩书包,打着一把黑伞站在苏禾家门口。
“我来找你一起上学,快走吧,别迟到了。”女孩正是苏禾的朋友张巧。
张巧穿身量不高,瘦弱的肩膀背着半人高的大书包。
身上的校服浆洗的有些发白,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却十分干净。
平南属于北方城市,四月份虽然已经入春,但是昨夜下了一晚的小雨,今天还是有些凉意。
张巧一说话,从嘴里喷出一团白雾。
她努力的转动书包,从里面掏出个牛皮纸袋子,袋子里面还热腾腾的冒着白色的水汽。
“我妈让我给你带个包子,说你一定还没吃饭呢。”
张巧俏生生的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小虎牙。
苏禾看见此情此景,眼睛通红,眼底的水雾逐渐蔓延至眼眶。
这是张巧,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只不过后来二人高考纷纷失利,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
90年代通讯不发达,苏禾一直又为了生计奔波,二人就断了联系。
苏禾深吸一口气,把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三两口吃完。
张巧看她一直不出声,眼皮肿得像一个鸡蛋被放在上面一样。
眼袋大的都能垂到下巴上去,眼底含泪,神色恍惚,只当她因为爷爷去世悲伤过度。
张巧不敢瞎说,怕触及到苏合的伤心处,只能看苏禾默默吃完包子,小心翼翼的说:“走吧,别迟到了。”
苏禾还有些迟钝,怔愣了几秒,缓缓的开口:“稍微等我一下,我再去看看我爷爷。”
苏禾转身走到棺材附近,跪在地上。
“邦!邦!邦!”
对着爷爷的棺材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你放心,这一生我一定会活得精彩!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神色坚定,转身拿起书包,打着一把黑伞,同张巧肩并肩走出家门。
90年代,那是经济刚刚开始快速发展的年代。
这时的平南还不像后世建设的到处是高楼大厦。
苏禾家在此时的平南算是家境不错,住的地方可以算是平南的富人区。
虽然平南只是个小城,但是也有一批“先富起来的人”。
并不宽敞的马路上,有几辆老式的大众桑塔纳呼啸着带着尾气与四处迸射的泥点子从二人身边路过。
张巧带着神色还有些愣怔的苏禾,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路上的泥洼与水坑。
苏禾看着汽车远去的北影,从那如在云端、如在雾里的状态中惊醒。
“唉,不知道这次的模拟考成绩怎么样?”
“我肯定是不行了,薛冬妮那个老巫婆,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估计这次一定会找由头把我调走”。
张巧面露忧色
“你这次发挥怎么样?没有被影响吧。”
“不好!”苏禾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被影响?考试那天正巧赶上爷爷去世,苏禾感觉天都塌了,试题答的自然是一塌糊涂。
“你应该没问题,你平时成绩都那么好,薛冬妮最多批评你几句。”
“我一定会去四班了,以后咱俩就不在一个班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张巧脆生生的声音喋喋不休的钻入苏禾的耳朵里。
苏禾并未回答,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
顶多说几句?可没那么简单。
倘若那些经历不是黄粱一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那么这些天的经历,就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也是她后半生的一切不幸的源头。
即将高中毕业,品学兼优的苏禾。
因为爷爷的骤然离世,伤心过度模拟考试失利,成绩成为了班级里的垫底。
今天上课班主任薛冬妮将会宣布,将这次考试垫底的几个同学转入四班,而苏禾与张巧的名字赫然在列!
平南市有两个高中,平南市高中,还有平南市一中。
苏禾与张巧所在的平南市高中,属于市重点学校。
升学率对非重点的平南一中,是碾压性的优势。
但是平南市前几年的高考本科升学率一直一般。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