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抵达王府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用不了多久,就该是宵禁时刻!
经过一路的颠簸,季明决从马车上下来时,醉意已经消散不少。基本上,不用人搀扶,也能独自走进王府大门。
就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姿势,说明他还没有完全处于清醒状态。
在前去书房的路上,季明决正好遇见王妃身边的丫鬟。
“奴婢拜见殿下!”
“念香!你速去后宅,跟王妃说一声,就说商队的余大哥前来府上做客。”
名为念香的丫鬟,也是从晟州跟来的四位丫鬟当中的一位。在王府里相处了几日后,季明决已经知晓她们四人的名字。
“奴婢领命!”说罢,念香就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季明决忽然又想起一事,于是赶忙说道:“再跟王妃说一声,本王今日外出饮酒,忘记带银子,幸而有余大哥解围。过会儿,让王妃准备五百两纹银,一并带到书房!”
季明决本就红扑扑的脸蛋,在说到最后时,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幸亏,现在有夜色可以遮盖一二。
等念香离开后,余秋鹏赶忙躬身说道:“恳请殿下不要再称呼草民,余大哥!实在折煞草民了!”
“哈哈……从今往后,本王就称呼余掌柜好了。”说这话时,季明决还不忘拍了拍余秋鹏的胳膊。
“多谢殿下体谅!”
现如今,季明决已经对王府熟门熟路。没过多久,他就带着余秋鹏,来到书房之内。期间,季明决还曾对一位家丁交代了一声,让他准备一些酒菜,送到书房。
他们二人刚进到书房里,还没等落座,就先见到余秋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季明决当时就无比诧异,以至于都当场愣住,只能一头雾水地看着余秋鹏。
“恳请殿下降罪草民!”余秋鹏以头抵地,高声喊道。
“你这,何罪之有?”
季明决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直到余秋鹏再次开口后,他才整明白,这罪从何而来?
“若非草民带队前往樊府,也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樊少宁果真该死!”
“哈哈……余掌柜不必如此,快起来吧!”
“恳请殿下降罪草民!”余秋鹏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又重复一遍。
这下,季明决只能摇摇头,心想:“大家果然都是戏精,只要没有身处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就必须无时无刻地演戏!唉……小心谨慎!”
心里虽这般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可不能含糊,所以季明决立刻伸出手,先将余秋鹏扶起来再说。
随后,季明决又独自走向桌前,等他落座后,才指向一旁的空座,笑道:“余掌柜请坐!”
余秋鹏快步走到桌前,却不敢落座。
季明决见此情形,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难道还要本王动用武力,将你摁在椅子上不成?”
没办法,余秋鹏只好落座,但是整个人显得极其僵硬,宛如木雕泥塑一般。
“余掌柜莫要担心,此事与你何干?是那樊少宁鬼迷心窍,竟敢对王妃起了歹心。对了,此人下场如何?”季明决说到最后时,语气中满满都是好奇。
“殿下在离开庆泰县当晚,樊少宁就死于狱中。至于樊家?唉……不提也罢!”
樊少宁的父亲,作为余秋鹏的至交好友,最终却落个这种下场。要说余秋鹏没有愧疚之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而也就在他的脸上,展现出来。
好在余秋鹏及时反应过来,这才又急急忙忙地说道:“殿下!这樊员外与草民相交多年,草民只是觉得……”
听到余秋鹏的辩解后,季明决只是微微一笑,随即便出声打断,“余掌柜在离开庆泰县时,可曾遇到刁难?比如盛平侯府?”
“那倒没有!”余秋鹏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当日,晟王殿下曾经向草民问话,询问很多有关殿下的事情。”
“哦?你是如何回答?”季明决饶有兴趣地问道。
“草民只是将实情说出,从未掺杂半点谎话。只不过,那块玉……玉佩……”说着说着,余秋鹏忽然开始结结巴巴,而且神色也变得慌里慌张。
“哈哈……余掌柜莫要害怕!那枚玉佩,王兄已经交由本王。”
一听这话,余秋鹏当时就长出一口气。结果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再吸回来,又被季明决接下来的一句话,吓得半死。
最终余秋鹏双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