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南眸光晦暗,“大哥只管帮忙,我近日得了一方端砚,回去之后便送于大哥。”
谢京华:“……姜昀是你什么人?”
谢期南理所应当地说,“知音。你们都说我的琴声难听,可是她听了十年。”
谢京华的脸一阵扭曲,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他一路沉默,直到在宫门口下马车前才说,“姜侯爷这耳朵,有很大问题。建议去看看大夫。”
谢期南驾轻就熟地威胁他,“嫂嫂……”
“滚。”谢京华甩袖,气呼呼地往皇宫里走。
秋初的风从地面吹起,卷起城墙上的猎猎旌旗。
玉汝院里还算得上安静,在打扮姜昀新得的便宜儿子。
“谢期南?他把人送官了?”姜昀欣赏着自己的便宜儿子,随口问。
姜兰把糖嚼得嘎嘎响,“对啊,还带了句话回来,说让您办得热闹点。”
姜昀点头,“知道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小孩子,终于想起来问,“你可有姓名?”
小孩子点点头,“铁蛋。”
姜昀:“……”
姜兰:“……”
姜兰嘴里的糖直接卡嗓子眼上了,咳得惊天动地。
小孩羞红了脸,姜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以后就是侯府的小公子了。跟我姓姜怎么样?”
小孩点点头,手指紧紧地抓着姜昀的袖子,姜昀握着他的手,“持之以恒,阳煦山立。就叫姜以煦吧。”
姜以煦默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抬起头,脆生生地叫姜昀,“爹爹。”
姜昀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乖,那是你二姑姑,跟着出去认人,爹爹还有点事情,一会儿就来。”
姜兰牵着姜以煦的时候大脑还是一片空白,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真的就成了姜家义子?不是做戏吗?要这么真吗?
看着姜兰带着孩子出去,姜昀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的溶解,“飞鸿,这个孩子的所有都查清楚,身边日夜不能断人,另外,让人参我,就说我私德不修,败坏姜家名声。叫皇上知道,他的好儿子,给他的近臣送了儿子。”
飞鸿憋得脸通红,忍不住说,“皇上一定气得大发雷霆,恨不得赶紧把恭王锁起来。”
姜昀短促的笑了下,缩在轮椅上问,“钦天监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安排好了,算算时辰,汤监正应该在进言了。”飞鸿暗叹,幸好他家侯爷不是个愚忠之辈,否则恭王构陷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姜昀听着前院传来的吆喝声,笑着说,“真想亲眼看看圣上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
皇宫里延兴帝的脸色铁青,上手捏一把都能滴出水来,他刚刚听钦天监灌了满耳朵的天象,总结起来就是皇室最近新添了个孩子,不太祥瑞,延兴帝本来说那就赐一杯金屑酒,了个干净。
汤监正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是君父宽厚什么的一堆废话,最后才说他有一种符咒,让丈夫端给孕妇喝下就可免灾。
延兴帝一想姜昀还没有去解气,叹了口气,说,“那就这么办吧。”
结果!养心殿外又有谢京华的通报,延兴帝头疼,“他怎么来了,进来吧,这一天天的都乱糟糟的。”
谢京华竟然穿着常服,延兴帝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神色都缓和了下来,“坐吧。有什么好东西?看把你急得,来人,给谢尚书上茶。”
谢京华一脸惊恐的跪下去,“陛下,大事不好啊!”
延兴帝脸上的笑容僵住,挥挥手让钦天监的人赶紧走,“……谢京华,出什么事了?”
“哎呀!”谢京华一脸为难,像是说出来都脏嘴,“陛下,恭王殿下怎么能给姜昀送儿子呢?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不出一个时辰,满京城都知道这事了!”
延兴帝这下是真的震惊了,长长的胡须抖了抖,“送儿子?送什么儿子?萧三自己的儿子?”
谢京华叹气,“要真是恭王殿下的儿子,那还好办了,恭王殿下让程心月母女找了一个泼皮无赖,带着不知道哪里拐来的儿子,在侯府门前撒泼,逼着姜昀认下了这个儿子啊。”
延兴帝瞳孔缩成针,他是喜欢朝堂制衡,但不代表他的儿子可以对他的近臣步步紧逼啊!萧三构陷姜昀,结果御史台没有一个参本,现在居然敢逼着姜昀认下儿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架空他的意思!
“姜昀认了?”延兴帝还抱着一丝希望,姜昀素来高傲,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