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南懒得拆穿她的嘴硬,“我们在这里呆了有半个月了,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动什么手?”姜昀装傻,比起她的谋划,她更想看看谢期南想做什么,毕竟她前世被囚禁之后只想着活下来,谢期南才是那个知道大体时间线的人。
谢期南偏头,拉长的调子喊她,“哥哥……”
姜昀耳骨上泛起点红,谢期南正要细看,她起身就朝山顶走去,“半个月不停歇地拨,你的佛珠皮还没有掉?”
谢期南愣住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看着姜昀的背影,喃喃低语,“那你睡得挺晚的。”
姜昀耳力一向很好,他这一声也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只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谢期南为什么回来之后义无反顾选择了她,她死后或者是她在复仇期间,梁国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坚定。
姜昀更苦恼的是每每入夜之后,谢期南就会把手臂上到佛珠抹下来,一颗一颗不停的转,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在姜昀耳里,依旧是十分头疼的存在,那咔嗒的声音在夜里辗转。
和前世她听着滴漏度日时一模一样。
姜昀很清楚,那是心病。
十月中旬的月亮已经圆满,入夜之后的虫鸣悉悉索索地在草里翻腾,小道上的灯烛一闪一闪的。
入夜后,谢期南的鬓角已经湿透了,他左手死死抓着硬梆梆的被衾边角,右手飞快地拨弄佛珠。
今夜太安静了,没有瓦口山小喽啰喝酒的猜拳声,他头疼欲裂,他盼着姜昀知道他现在的痛苦,又希望姜昀永远不会承受这些。
“喝水。”谢期南的嘴边抵着个冰冷的东西,他睁开眼,是姜昀。
姜昀把人拽起来,拍了拍他的背,嘴唇搁在他耳畔,轻声说,“梁国后来亡了是吗。”
不是问句,是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