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在演戏！

那演给谁看？

“王妃怎么捂着头，莫非要说是被我打的吗？”姜昀指尖转着飞镖，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淮阳王妃听懂她的弦外之音，“罗妈妈，你这么不找个大夫来看看王妃，王妃如此模样，倒很像是被人下药了啊。

罗妈妈被她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她不知道姜昀知道多少，更不敢在姜昀面前反驳，不知道哪一句话让她起了疑心。竟然让姜昀对准了她挑刺。

姜昀一瞧她的心虚的模样就知道有问题，看来她准备的药……可以光明正大地下了。

淮阳王妃微微躬身，她脑袋疼得厉害，根本根本分不清他们可能存在的意图，只是想发脾气，把面前的东西全部摔了。

“罗妈妈还是把王妃扶回去吧，我一个阶下囚可担不起王妃晕倒的重责。”姜昀走下台阶，语含嘲讽，看得人心慌。

站在她身后台阶上的谢期南也不紧不慢地跟着补刀，“王妃千金之躯，入口之物和熏香插花都要万分小心。”

能影响人神智的东西，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用的方法也不过就是那么几样，总有一个在其中。总不能是她趁夜掰开淮阳王妃的嘴塞药进去。

罗妈妈畏畏缩缩的躲开姜昀投下的视线，完全扛不住姜昀的威压，她下意识退后了半步，等反应过来不对时，又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扶王妃。

淮阳王妃却直接甩开了她，瞪着姜昀的眼睛，瞧见她眼里的戏谑，不由得一愣，突然警觉起来，不应该的，她不应该这样，她步步谨慎走到现在，绝不可能放任这两人毁了自己，那为什么忍不住？

“走！”淮阳王妃转身就走，她要回去检查自己的院子，她院子里出了鬼！有人给她下了蛊吗？

不管姜昀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们一定知道什么，并且在提醒她！

罗妈妈额头全是细汗，手心的汗水已经把袖子边角濡湿了，她朝姜昀福了福身，赶紧追上淮阳王妃。

姜昀盯着两人的背影，声音轻飘飘的，“你有没有在罗妈妈身上留后手？”

“……留了，没有告诉她。”谢期南感觉自己应该办了姜昀觉得很蠢的事情，否则姜昀的眼神为何有一瞬的呆滞。

姜昀微微低头看地上杂乱的脚印，“我告诉她，我给她吃的药是七日之内需要解药的，否则就会暴毙而亡。但你看她，仍旧敢算计我，你不让她知道，那她更不会听。”

“我觉得应该会。”谢期南却勾起唇角，眉眼带笑，笃定地回答她。

姜昀挑起半边眉，“为何？”

“侯爷，既然我们都有不同的猜测，那不妨我们打个赌，如何？”谢期南心底有个想法，他还是不死心，想知道姜昀对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不相信朋友和盟友之间会习惯性地伸手帮人家摸脉，夜里会起来帮他倒水，遇到事情还会把他拽到身后去，虽然姜昀总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她的确确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

谢期南想看看她的心软里有没有他。

“赌什么？”姜昀许是觉得有意思，凤眸里竟然带着笑。

谢期南微微靠近她，想让她眼里有一处他的位置，“若是我赢了，侯爷回答我一个问题，一定要是真话。”

“嗯？”姜昀鼻腔里发出一声淡淡的疑问，“有什么不能现在问？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谢期南抿唇，“我觉得你不会回答。”

姜昀本想反驳，一转头就看到身后乔装打扮的陈菱，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浑身刺挠似的难受，她也是女儿身，如何与她分说？

“……那你还是别问了，万一你问了我还是没有说真话，岂不是白费劲？”姜昀委婉地劝说他，身边一个断袖，一个爱慕她的女子，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谢期南摇摇头，还是坚持，“我想要个答案。”

这话的指向性太明显了，容不得姜昀不多想。

身后的陈菱都觉出了不对味来，她看了看谢期南，又看着姜昀的背影沉思，半晌还是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是觉得分外奇怪。

这淮阳王府大得离谱，三人转了两刻钟都只过了两个院子，隐隐约约听到了丝竹管弦的欢乐，还有戏子唱戏悠长的调子。

谢期南听清楚曲子的时候驻足远眺，“侯爷，走这边。”

姜昀颔首，“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侯爷还是跟我一道吧，这边的戏子唱得不错，应是扬州瘦马。”谢期南语调平淡，姜昀眼风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