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收回手说,“还是算了。”
“晚了。”姜昀道,“明日我要看到你策论十问的册子。写完这个一定非常的暖和。”
谢期南在一旁忍俊不禁地别过脸,姜昀问他,“只给你暖手,开心吗?”
康王:“……侯爷。”
谢期南抬眸,正好与她对视,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说,“开心,如果以后也是,那会更开心。”
康王:“你们……”
姜昀颔首,“好,那以后也是,千金博二郎一笑。”
谢期南很想问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拒绝我的心意,又非要撩拨我?
可是康王在这里,恰好又到了皇城,他只能暂且按下不提,只是蜷起手指,贴着姜昀的手背。
三人站在宫门口,脸上轻松的神色都收尽了,康王端着姜昀教的庄重神色,谢期南一副苍白的病态模样,姜昀眉目之间根本看不出来她方才调笑的悠闲。
田安躬身行礼,“王爷,侯爷,谢侍郎,陛下正和谢尚书汤监正一道算天象,三位怕是要等一等了。”
姜昀颔首,跟着他走到旁边的偏殿等候,田安端着茶奉给姜昀,声音几乎耳语,“贵妃看上了工部尚书的小女儿。”
姜昀目光都没有偏一分,只是说,“这茶不比往日的清透,有点苦。”
田安笑着接话,“是,今儿的茶炮制的时候加了一味茱萸进去。”
姜昀搁下茶盏,“原来如此,没有六安瓜片了?”
“宫里的六安瓜片昨日都被付贵妃娘娘要去了,现在侯爷要吃,只能叫人去昭仁宫讨要了。”田安语句里透出一堆的消息,寻常听着都是闲谈,可仔细一揣摩,就会发现,里面水深着呢。
付贵妃和付贤妃是一母同胞,寻常时候都不在明面上参与夺嫡,更不会针锋相对,但这一次付贵妃却如此反常,里面定然大有文章。
谢期南低头摩挲着茶盏,难怪姜昀短短几年就成了延兴帝心腹,原来是有田安时时传递消息。
“不必了,既然是娘娘喜欢,那我这个做臣子的,自然不能横刀夺爱,改日我还得再送两盒进宫,叫娘娘不要计较我先前吃了那许多的茶。”姜昀嘴角带笑,意有所指。
田安何其的聪明,当即就掩唇一笑,“还是侯爷想得周到,奴才一定跟圣上禀明,侯爷的茶,圣上也一定喜欢。”
姜昀抬眸,谢期南正好含笑望着她,她垂眸见他瘦削的手指在杯盏上轻轻磕了下。
姜昀轻笑,在场的几个人,只有康王一本正经的坐着,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姜昀和田安在打什么哑谜。
康王见姜昀看他,还笑了下。
姜昀一阵窒息,这孩子太听话了,也太没有脑子了。
田安自然也瞧见了,但不在意,他之所以要追随康王,根本目的还是想追随姜昀,这个意图北伐的长宁侯。
只要姜昀北伐成功,以后载明史册,那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他这个被人唾弃的阉人,就是这个国家的功臣,后世都要敬他三炷香。
“师父,陛下传召康王爷,姜侯爷和谢二公子。”
田安当即冷着脸上前,“咄,什么二公子,这是谢侍郎。”又转头给谢期南赔礼道歉,“谢侍郎,这孩子刚到御前侍奉,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见谅见谅。”
谢期南在说话之前特意看了眼姜昀,见她眉尖微蹙,知道她这是觉得小内侍不懂事,但是又不好下田安的面子。
谢期南明白她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说,“无妨。”
语罢就跟着康王出了偏殿。
姜昀走在最后,路过田安的时候说,“御前的差事不容易,一句话就可能是万劫不复,田总管难道不要谨慎思考一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吗?”
田安背上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躬下身子,“侯爷……老奴,明白了。”
小内侍匍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侯爷……”
姜昀瞥了眼,跨步走了。
田安压低声音,拽着他的领子道,“闭嘴,哭什么哭!”
小内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的碎银子在……”
田安看着他就头疼,“闭嘴,谁要你那些破银子,你就庆幸今天遇到的是侯爷,谢侍郎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饶了你。”
“真的啊?嗝……”他急忙捂住嘴,一着急就忍不住。
田安越看越糟心,“嗯,没有说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