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小黄门没有一丝犹豫。
贤妃撑着案几,手腕上的玉镯磕得清脆一声响,“走!摆架贵妃的昭仁宫,本宫要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贤妃的步辇越靠近昭仁宫,丝竹声就越响亮,贤妃的脸色越来越沉,她不愿意落在贵妃之下,可是她也不想看着自己一手带大,保护着长大的妹妹被人当一头蠢猪算计!
“夏雨,去问问,圣上是不是在里面。”贤妃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夏雨不敢耽搁,春雨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
贤妃目光打量着周围,只可惜没有一丝破绽,就是因为如此,才更叫她心惊。
依然是那些人守着这奢华的昭仁宫,连一个探头探脑的都没有。
这绝对不是贵妃那个蠢货能调教得出来的人,贵妃有点保全自身的小聪明,但是要做到现在这个天衣无缝的地步,宫外姜昀的消息截断,连传到她手上的机会都没有了,甚至……还能让康王和她的消息断开!
那必定是要日日生活在这宫里的人!
贤妃盘算着,她不相信姜昀做这样的大的事情不事先给她只会一声,上次恭王已经对长宁侯府下过一次手了,这一次要得手……难如登天!
就算是真的都不知道,那这么久了,只有一个小黄门来报知她,康王的人呢?姜昀留在宫门的人呢?
她左思右想,这件事情的得益者,只能从定王和宁王中间选,定王连外家都没有,他的存在外人不懂是什么意思,可作为始作俑者的她,却再清楚不过了。
定王的存在,不过就是圣上装深情的一步棋子,不足为虑。圣上自以为当年帮她遮掩了点东西,就能拿捏着她了,真是可笑至极。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宁王母子!
贤妃冷笑,“看不出来啊。看着胆怯的人竟然在这宫里下了一盘我都没有看到的棋。”
在她步辇背后,远远的拐角处,郑容恩嘴角咬着花梗,在白雪红墙下笑得明快,像是多年前的初次见天日。
“娘娘。”
郑容恩侧脸,“嗯?”
“该回去了。”
郑容恩摘下花,扔给他,“你一直都是男扮女装示人的吗?万水。”
万水无动于衷,“娘娘,该回去了。”
“你不问我怎么发现的吗?”郑容恩心情极好,看戏看得甚是欢乐,“不着急,回去也没有用,我们还可以去凑个热闹。”
万水不理解,“凑什么热闹?”
“嗯……你先回答我。”郑容恩靠着红墙,整个人看上去娇艳又妩媚。
万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没有什么好问的。”
“这是你的把柄吧?”郑容恩半真半假的威胁,她想要收服万水给自己办事,别人的手下用着就不太安心。
万水笑了笑,“不是,是我的爱好。”
郑容恩眨了眨眼睛,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不可思议,语无伦次地问,“什么?你说?爱好?什么爱好?”
“男人女人,都是我的爱好,我爱以什么样示人,就是什么样的,侯爷说了,这是我作为自己应该做的。”万水说得理所应当。
郑容恩却听得恍惚,这能是姜昀说出来的?她看着就是一个笑面虎,阴森森地捅刀子,也不知道那个谢期南喜欢她什么。
可是听到这番话,又觉得,这确实应该是那个人的后代说出来的。
“娘娘,请回府,后面的事情用不着我们了。”万水矮身福身。
郑容恩还是不太能接受,一个七尺男儿,做出这样小娘子的举动。
就愣神这么一下,她就被万水点了穴,被迫被他架着走。
他们离开时,昭仁宫里终于回话了,是圣上身边的田安走了出来,“贤妃娘娘,老奴给您请安了。”
“少嬉皮笑脸的。”贤妃今日的脾气已经到了最后的边缘时刻,“圣上是不是在里面?!”
她质问的语气叫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田福都怔了下,“回娘娘的话,圣上在里边听曲赏舞呢。”
贤妃已经没有耐心绕弯子,她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姜昀已经熬不住了,那……康王就废了!她养了十多年你的棋子不能废!
现在动恭王太早了,她还不想在现在就把恭王除掉。
“听曲儿?”贤妃搭着夏雨的手下了步辇,“本宫也听听是什么曲儿。”
田安脸上的笑还算挂得稳,他是姜昀的人,可不是康王的人,贤妃还真把他当奴才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