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南无声嗤笑,现在装什么呢?
程心月突然哭起来,“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就犯了一个错啊!我只是被骗了——”
谢期南站在门外,冷眼看着她在里面癫狂,一只不容忽视的粗壮的手抓着院墙,墙上的灰都抖落了一层下来。
锦初翻墙进来了,吴言咂舌,他生怕锦初一手掰断了这院墙,到时候怎么圆得过去啊。
碧罗侧过身,守在门口,“还请公子度化一下她,这府上都被她吵得不可开交,王爷念着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这才没有降罪于她。”
谢期南皮笑肉不笑地迈步进去,“碧罗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度化这位小姐的。”
碧罗福身,转身将门关上。
程心月眼神躲闪了一瞬,她瞬间又恢复过来继续嚎哭,“哥哥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我怀的可是你的孩子啊!”
谢期南冷笑,“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程心月捧着脸,笑嘻嘻地说,“是你的啊。”
锦初直接掐着她的后脖子,尚未用力,她就已经尖叫起来了。
“啊——”
所幸她尖叫是经常的事情,对这里的人来说都是司空见惯的,没有人出来问一句,更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站着的是恭王死对头的谋士。
程心月双眼翻白,死死瞪着谢期南,“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谢期南反问,他笑了,“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
程心月桀桀的笑声像是虫子要从喉咙里爬出来了,“你……你敢杀了我吗?”
“你觉得呢?”谢期南掐着手腕上的珠子,慢慢旋转,竟然将珠子转成了两半,里面抖落了些白粉出来,在幽暗的光线下看上去无比恐怖。
枯败的院子里是洁白的雪,这回廊里,是生死的临界线。
程心月想往后退,但是锦初就在她身后,堪比一道墙,退不了半分。
谢期南举着珠子,盯着里面的白粉,道,“程姑娘,说一点关于恭王的事情,怎么样?”
程心月拼命点头。
锦初得了谢期南的示意,手上微微松开了些,微薄的空气钻进去,程心月贪婪地吸着。
谢期南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头,有些不耐烦了,“你说不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着。”
“说……”程心月双手死命掐着脖子上锦初的手,想要更送一点。
锦初警告性地掐着她的脖子甩了甩,幅度也不大,只是在栏杆上擦破了点皮,“别动。”
谢期南护着药粉,“小心点,这药很难弄得。”
程心月哆嗦着往后退,锦初掐着她不肯放松一点。
吴言嘴角抽搐,这可是崔大夫给的,姜府的人真的是非常热衷于在身上藏各种暗器和药,尤其是药,无论是药粉还是药丸子,一般情况下都是剧毒的。
吴言现在是每次到姜府,都能在崔大夫的院子里看着林敬打下手,崔大夫挽着袖子烧药就觉得无比恐怖。昨天他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拿药毒死了一条误入姜府乱窜的毒蛇。
那两人就蹲在一丈开外的地方看着,蛇在里面翻腾打滚,叫吴言现在想起来都还是鸡皮疙瘩满身。
程心月扯着喉咙,一字一句地吐出来,“说……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准备下月,要在宫宴上,揭露……揭露,啊……呼……”
锦初松开她半截脖子,她立马跪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程心月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王爷,谢……”
锦初直接双手拢着她的喉咙,一声脆响在几人逐渐弥漫开来。
吴言捂脸,“得,死了。”
锦初开口,“没有。”
谢期南仔细一看,程心月竟然还有气,吴言“嚯”了一声,“这,竟然还能有气?!”
谢期南举着珠子,锦初抓着她的两只手,固定地压在地上,谢期南一手掐着她的下巴,一手举着药,直接把药塞进去了。
程心月满嘴的白粉,不停地吐着口水,又因为想要呼吸,鼻子上都沾染了不少白粉。
谢期南站起身,“走吧,你带走她,在宫墙下等我,我们办完事还要回去给侯爷做饭呢。”
程心月不甘心的趴在地上,眼里全是泪水,她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求生该做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她全然忘了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她是为了什么而背叛侯府的。
谢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