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笑眼看自己,心生好感,“婆婆是来看病的?我为您看诊把脉吧。”
老妇人也不在意江琬年纪轻轻又是女子,果真坐下任她搭脉观相。
“婆婆您脉滑而濡,痰湿内盛、气机被阻,平日里应该经常咳嗽有痰。我等会儿为你开两张药方,第一张化痰利湿,等不咳嗽了便按第二张吃能健脾化痰。”
老妇人见江琬十分老道又利落地写下两张药方,举止端庄大方,心生欢喜。
“我家中有个模样俊俏、与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子,已立业但尚未成家。我观小大夫落落大方心里欢喜得很,不知小大夫可有婚配?”
江琬红了脸,心里虽然没把和翟子鸣的娃娃亲当回事,却也不能应承眼前老妇人的好意,只好道:“婆婆您瞧我又是当大夫又是当画师,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养家糊口。”
“婆婆您家的公子模样俊俏还立下大业,大抵是看不上我这样的。”
老妇人自然听出她的婉拒之意,只笑笑并不在意:“小大夫如此可怜我便帮帮你,这是诊金。”老妇人脱下手腕上不甚起眼的木镯,又取下发髻上的银簪,“这是买画钱,我想请小大夫替我画一幅江南烟雨。”
江琬只肯收下木镯,将银簪退还给老妇人,又道:“婆婆,我是个穷讲究的画师,这画我只送不卖。”
说罢,她起身到书桌前,另取了熟宣纸作画。
她儿时也去过江南钱塘,曾泛舟于钱塘湖上。烟雨朦胧,着实是人间少有的美景。
所思皆所画,不过片刻她便画出了儿时所见的烟雨钱塘。
老妇人只看了一眼,便倏然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