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和他殉情的!”
“你懂什么,我与子鸣哥哥既然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后同穴。我不信等我死了祖父还要我嫁到舒州海家!”
翟子鸣被争吵声吵醒,恍惚间睁开眼便看见谢时夭一身青绿嫁衣,低头一看他自己也穿着红装。屋子里到处挂满了红绸布,堂前更是贴了硕大的喜字。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翟子鸣使出所有力气喊出来,可微弱的声音一出口他自己都惊到了,“我,我这是怎么了?”
“子鸣哥哥,你醒了?”谢时夭转身妆容艳丽,她羞红了一张小脸娇滴滴地走到翟子鸣面前,摸着他俊俏的面庞,“你曾经与我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今你我抛下一切拜堂成亲,这一生也不算白走一遭。”
翟子鸣心中惊恐万分,莫非谢时夭真的要和自己殉情?
“谢小姐,你我不过只有数面之缘,说什么拜堂成亲太过荒唐。不如你放我回去,我可以当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成亲?”谢时夭倏然变脸,眼底满是怨恨,“我不顾一切逃出来,是老天爷安排我们在街上偶遇,它也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今日你一定要和我成亲!”
翟子鸣中了蒙汗药全身酸软,只能任凭谢时夭将自己拖到堂前。
堂前红艳艳的喜字,落在翟子鸣眼里却是催命的鬼画符。
他注意到案几上陈放着象征吉祥如意的三盘干果,除此之外还有两杯酒。酒液澄清,可翟子鸣却觉得它会要了自己的命。
“谢小姐你忘了吗,我与江家的江琬有婚约,两家互换了庚帖。今日就算你我拜了喜神,你也做不了我翟子鸣的妻子。”
“我不在乎,我根本不在乎名分。”谢时夭半跪在翟子鸣面前哀求道,“子鸣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下一刻她脸上的悲戚又变成了狠厉,她用力地将翟子鸣的头按在地上,自己也朝桌上的喜神小像磕头。
一拜,二拜,三拜,礼成。
翟子鸣心中屈辱万分,可当务之急他要让谢时夭打消两人殉情的打算。他尚没有出人头地、青云直上,绝不能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
“谢小,娘子不如这样吧,既然你愿意舍弃谢家大小姐的身份,我自然也愿意抛下翟家的一切。我们两人远走高飞,做一对人间鸳鸯好吗?”
“你真的愿意抛下一切和我在一起?”
翟子鸣忍下心中的厌恶,和谢时夭十指相扣,“我当然愿意。不过我小时候曾经落水被一位先生救起,也是他教授我四书五经,临走前我想带着你前去拜访他。”
既然是对翟子鸣十分重要的人,带她前行也是认可了两人的夫妻身份。
谢时夭喜不自胜,自然愿意和翟子鸣同去。
“不行大小姐,若是你四处乱跑被老公爷他们抓回去,就真的只能远嫁到舒州。”
侍卫拦住两人,不料谢时夭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狗奴才还不滚开,本小姐要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谢时夭手无缚鸡之力,一巴掌扇过去对于皮糙肉厚的侍卫根本不痛不痒,可他的心却像裂开了一样。
谢时夭推开侍卫,扶着翟子鸣走出屋子,正要问他那位先生住在哪里。夜凉如水,冰冷的剑从黑夜中窜出来横在了谢时夭的脖颈。
剑身漆黑,是湛卢。
“大小姐!”侍卫从屋子里飞身而出,双手紧握手中的刀劈开了湛卢,又将谢时夭护在了自己身后,“大小姐,我带你离开。”
谢时夭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时渊,怒火中烧,眼底满是恨意。
听说谢时夭自刺杀谢时渊失败,又在芳菲歇门口得罪二皇子妃和安远侯夫人,被送到府衙掌嘴三十后,老公爷终于意识到昔日乖巧的孙女,已经变得娇纵任性、蛮不讲理,以后只会给家里带来更多的麻烦。
因此他做主,将谢时夭许配给舒州海家的嫡次子。
海家是当地名门望族,谢时夭嫁过去虽然当不了主母,但也能享一辈子荣华富贵。
谢时夭自然不愿意,百般哭闹。老公爷一气之下便将她关了起来,下个月就嫁去舒州。没想到谢时夭趁夜逃了出来,不仅如此还挟持了翟子鸣。
看着他们两人各自穿着嫁衣,屋子里又是做喜事的装扮,谢时渊只觉得荒谬至极。
“时夭,你现在跟我回去,今天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当作不知道。”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