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谁人不知道,与翟子鸣自幼有婚约的是江琬。
江琬年纪渐大,翟家迟迟不上门商量亲事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上门,居然说翟子鸣要娶的是江家四房庶女江瑶?
江四爷换上紫色道袍,在赤金莲花冠和羊脂白玉莲花冠中犹豫再三,选择了前者。
翟家今日上门说亲的是安定侯夫人李氏,她是翟老夫人外甥女。
江四爷强拉了四夫人白氏,与安定侯夫人说了会儿话,确定她今日来是为翟子鸣向江瑶求亲,心里沉重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可当年与翟公子定下亲事的,不是阿琬吗?”
满脸欣喜的江四爷闻言,气急败坏地剜了眼四夫人。
四夫人却根本不在意他,横竖这些年他也没在意过自己。
“四夫人想必是听错了,翟家确实早就有和江家结亲的想法,可从来没说过是望舒县主。”安定侯夫人捂着嘴笑了。
“这也就是在自家里说说,若是让外人听了去,有损县主的名声那就不好了。”
“是是是,这种事情可不能胡说。”江四爷当即附和。
四夫人觉得烦闷,随口诹了个借口出来,又让丫鬟悄悄去和江琬说一声。
今日江琬没去善堂,派去送消息的丫鬟很快就回来了。
“夫人,二小姐说翟家派人来与三小姐说亲是好事。届时三小姐出嫁,她这个做姐姐的肯定会好生帮持,让夫人一定放心。”
“她果真这样说?”
四夫人纳闷极了,翟子鸣如今是京城响当当的才子,嫁给他说不定就是状元夫人。江琬果真不在意?
“夫人,二小姐还让我偷偷告诉你。”
丫鬟附在四夫人耳边低语,“二小姐说她一心行善,并不愿意嫁到翟家将自己困住。还说多谢夫人的提醒。”
一个“困”字,道尽了多少女子的辛酸。
四夫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苦笑。
原来即便是状元夫人,亦有女子弃如敝履。
江二爷下值回来时,安定侯夫人的马车刚离开。
江四爷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毕竟明年的状元如今是他的贤婿了。
“二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那翟家怎么就看上了阿瑶,明明阿琬更加美貌还有县主之名。哎呀这男女之间的缘分啊,真奇妙。”
虽然前几日江二爷主动向翟家退亲,心里对这桩亲事早就没了念想。但江四爷都舞到他眼皮子底下,让他如何不生气。
更何况江四爷能在道观悠闲多年,还不是靠他这个兄长救济!
“果真是一桩好婚事,翟家如今也算高门大户,阿瑶又是四房唯一的女儿。这桩婚事一定要大操大办,只是不知道四弟打算给阿瑶多少陪嫁?”
“四弟如今可是京中红人,想必定会让阿瑶风风光光出嫁,对吧?”
这一番话点醒了江四爷。
“那是自然!”
瞧着江四爷怒气冲冲地离开,江二爷嗤笑,“不过是个庶子,也敢多次在我面前叫嚣。若不是为了江家名声,我早把你这个废物赶出去了。”
两兄弟朝着相反方向拂袖而去,浑然没有察觉不远处有另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开福阁里,前去打探消息的茯苓回来了。
“小姐,日子定在了下月初二。”
“初二,那不是只有十天不到的时间,怎么这么着急?”
“听说是翟老夫人如今重病,三小姐早日嫁过去也好冲一冲喜。”
江琬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前几日她还看见翟老夫人健步如飞,怎么今日就病重了?
只是那翟樱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不仅让翟家答应换亲,还请了安定侯夫人来说亲,也算是给足了江瑶面子。
江琬想了想又让麦冬去准备一副赤金头面,到时候送给江瑶算是给她的添妆。
这时,川芎微喘着气跑进来。
“小姐,大理寺那边传过来消息,说是又有妇人被剖腹了。”
江琬闻言神色一变,距离上一次剖腹取子已经过去三四天,本以为凶手不会再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谢时渊难以对宣文帝交代,江四爷恐怕也难以对京中百姓交代。
“腾云小大人说谢大人交代眼下天色已晚外头也危险,请小姐明日悄悄去大理寺。”
“好,那我们明日去善堂前先去大理寺。”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