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如今的江家一分为四,是不公平的。
江大爷病逝多年,唯一的子嗣江彦宇在边疆多年,如今只剩下一个寡妇严氏。
江二爷为官多年,俸禄大都贴给家里。
剩下江三爷和江四爷这两房,两人如今一个有了官职,一个被老王爷青睐。可老黄历往前翻翻,都是花大钱的主。
除了未出面的大房严氏,其他三房一点都不想少分。
为了多分点,江四爷甚至口不择言起来。
“边疆战乱不休,彦宇在那里当兵多年也不知是死是活。就算活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房又占据家里最好的院子多年,他们合该少分些。至于二哥,保不齐二嫂肚子里又是个女儿。二哥膝下无子分了家产也是浪费。”
“三哥虽然有两个儿子,但彦宣名声尽毁想必也不中用了。至于我嘛,彦宽虽然还年纪小,难保他将来不会飞黄腾达。我瞧着,不如将所有家产一分为三,我与三哥各持一份,剩下的便由大房二房平分。”
江二爷瞪大了眼睛正要开口骂,江三爷抢先开口。
“四弟你说的话委实荒唐,难道亲情于你而言还没有钱财重要吗?”
“这些年你在道观吃的用的穿的,哪些不是二哥派人送过去。眼下你是风光了,先前你可曾往家里拿回一两银子?”
江三爷指着江四爷好一顿臭骂,江二爷见状心里舒坦了不少。
三房到底比四房有良心。
“行,江贺你清高你不要钱不要江家的产业。那就把家里的东西一分为二,我要拿一半!”江四爷撒泼道。
“既然要分家就分得干净,我瞧着大嫂如今住的院子还有花园那一块就都归我,乡下的老宅我不与你们争。至于剩下的田产铺子我拿一半。”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多大的脸才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你,你,你!”江二爷指着他,气得根本说不出话。
“二哥三哥没意见?那就这么办吧。”江四爷将小厮招过来,让他现在就去找族中的长辈前来见证。
“他们没意见,我有意见!”
众人循声望过去,居然是对外称病多月的大房严氏。她身穿五品宜人的翟服,手里捧着江大爷的牌位,整个人看上去庄严肃穆。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江家三兄弟各自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
“不是说分家吗?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大房自然也要参与。恰好我也有几句话,要说与四弟听。”严氏瘦得快脱相了,一双眼睛却十分凌厉。
她端着丈夫牌位坐在上首,视线落在江四爷身上。
“大爷去世多年,按理分家这事我这个寡妇不能插嘴。可我听下人说四弟太过贪得无厌,二弟操持家中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是实在看不下去。”
严氏招手,一旁的丫鬟将信封递给了江二爷。
江二爷一头雾水地将信封拆开,里面是一份地契。
看清楚地契上的名字,见惯了大场面的江二爷也一时愣住。
这是江家宅子的地契,而上面的落款居然是江家先太夫人,就连印章也是她的私印。
“不止宅子,江家产业中的一大半原先都是婆母名下。四弟不过是庶出,何来的资格妄想分婆母的嫁妆?”严氏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先太夫人母家当时是比陆家更加显赫的富商,嫁给老太爷后生下大爷和二爷,江三爷和江四爷则是妾室所生。
不管嫡出庶出,只要是儿子自然有资格分家里的家产。可若是嫡母带来的嫁妆,毫无血缘关系的庶子根本没有资格讨要一分一毫。
瞧见江四爷面孔煞白,严氏冷笑着。
“四弟不是吵着闹着要分家吗?好啊,我现在就和二弟好好清算,我盘算着四弟大概能分到几十亩田地,还有一两间乡下的铺子。”
“四弟可满意了?”严氏睨向江四爷,眼底满是嘲讽。
“不,不可能!”江四爷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定是你们联手起来对付我,这都是你们伪造出来的。”
他就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开始撒泼,站在一旁的江琬都差点被殃及,幸好川芎及时护住了她。
恰好先前去找家族长辈的小厮也回来了,说天色已晚,若家里人真想好了要分家,明日可在江家祠堂面前主持。
江二爷看向狼狈不堪的江四爷,还是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四弟,我现在问你,你还想要分家吗?”
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