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江琬突然想起什么,拉着谢时渊坐下。即便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她还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话。
“你觉得五皇子此人如何?”
“五皇子?”谢时渊一挑眉,亦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突然怀疑起他了?”
江琬眼眸一转,总不好将自己死了一次又重生的事情道出,便只能解释既然柳莺有极大可能是被五皇子害死,那他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虽然我不清楚江娴之前是否和五皇子见过面,但我觉得江娴摇身一变成了镇北王独女,这其中说不定就有五皇子的手笔。”
江娴如何从裕王转而去了五皇子身边,又为何以镇北王独女的身份被指婚给五皇子为正妃。
总不可能是五皇子对江娴一见钟情,费尽心机做了这一切就是只是想娶江娴吧。
“既然是皇子,再怎么不起眼不也都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吗?”江娴一阵见血说道。
更何况五皇子是现在唯一还在京城的皇子。
但凡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总会生出一丝野心。
“你怀疑得不错,五皇子那边我早就塞了暗哨近身,这几日那边传回来消息,说五皇子先前明面上是去青楼楚馆风流快活,实际上总是和几个神秘人来往。”
“担心被人怀疑,他现在暂时还不清楚那几个神秘人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五皇子身上一定有猫腻。”谢时渊说道。
听谢时渊说他早早就在五皇子身边塞了暗哨,江琬突然心神一动。
她拉过谢时渊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一个许久未出现在众人口中的名字,“是他吗?”
谢时渊握紧手心,点了点头。
江琬长长吐出一声叹息,明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夜两人几乎是未合眼,到了大约天蒙蒙亮时的卯时,外头终于有了动静。
眼下泛青黑的骁风带着一身血腥味前来,半跪在谢时渊和江琬面前。
“主子、县主,差不多子时我们赶上了戴大郎一行人,不过他们身边还有其他人护送。幸好我们早有防备,倒也没伤着几个弟兄。”
这半个月里,骁风成长得特别快。
“戴大郎及其妻子王氏和青莲被我们活捉,只是回来途中王氏突然用头上的银簪戳在了戴大郎心口。戴大郎就剩一口气了……”
“这话不早说!”江琬当即蹭地起身,连忙挎起药箱跑了出去。
成长了,但好像又没成长完全。
戴大郎浑身是血地被放在院子里,江琬没好气地让他们把人送去前院看病的里间。
他们倒也不算太蠢,没有草草拔出戴大郎胸口的银簪。
江琬先用金针封了戴大郎止血的穴位,这才一口气拔出了银簪。
如骁风所言,戴大郎脉象极弱。江琬察觉到不对劲,视线落在被暂时放在盘子里的银簪。
银簪尖锐那一段沾着的鲜血竟然发着黑,银簪上被人下了毒。
戴大郎毒发得很快,江琬来不及询问他为何离开京城,他就脑袋一倒彻底断了气。
江琬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去告诉谢时渊银簪上被人下了毒,戴大郎已经断气了。
谢时渊当即去见了被各自单独关押起来的王氏和青莲。
王氏比戴大郎大十岁有余,看上去十分苍老,双手手背更是爬满了虬枝般的纹路。
谢时渊走进王氏面前,面对眼前这个被传成杀人不眨眼的大理寺卿,王氏眼底却根本看不到害怕。
“青莲已经主动招了,她说你们明面上装作是裕王手底下的人,其实背后另有其主。”
谢时渊半蹲在王氏面前,低语:“是五皇子。”
只是一瞬,王氏的眼底快速闪过惊恐,谢时渊捕捉到了这一幕。
果然有问题的并不是戴大郎,而是王氏和青莲。
见谢时渊嘴角溢出的笑意,王氏瞪大双眼恍然大悟,“青莲根本没有招供,是你诈我?”
“兵不厌诈。”
王氏面露狠意,一手快速取下腰间的什么东西,同时猛地朝谢时渊扑过来。
幸好谢时渊并没有因为她的外貌而放下警惕心,一直防备着。所以及时拦住了王氏的双手,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王氏手中竟然还有另一根淬了毒的银针。
骁风把人带回来一定是提前搜了身,没想到这妇人身上竟然还藏了银针,还瞒过了骁风等人的眼睛。
见谢时渊拦住自己的招式,王氏狠下心竟然将手反过来朝着自己。
她是要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