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的目光转向房间落地窗窗帘的角落，声音森森凉凉的：“还不出来吗？打算偷听多久？”

打从她推开门那一刻就察觉到房间里有两个的呼吸，就算是极致轻微的吸气声也能听的很清楚。

“再不出来我这一枪保不齐会打在你身上噢。”许落善意的提醒里夹杂着一丝寒意。

帘子里的人还是没有动。

许落耸肩，用仿佛很可惜的语调说：“那没办法咯。”

“啪！”

安装上消音器的手枪发出可以忽视的声音，透过帘子打中王京海的大腿。

他没想到对方真的有枪支。

王京海从窗帘里摔出来，捂住鲜血直流的大腿，就在他想要大声求救的时候，许落已经快他一步，把刘刚嘴里的布团塞进他嘴里。

“都给机会让你出来，怎么就不听呢。”许落可惜的语调里却有几分嘲弄。

她在王京海手臂上又射了一颗子弹，防止他再有大动作，看着晃眼。

暗红色的血从伤口处流出，像极了一朵正在绽放的玫瑰。

许落抬脚，踩着王京海的手掌心，用力往地板上摩擦，仿佛要将骨头踩碎，“十二年前A国新闻报纸上跳楼自杀的女人你还记得吧？”

她不想说太多废话。

王京海身体上的枪伤太疼以至于脑子没在思考：“看在我们之前认识的份上，求求你别杀我！”

许落继续说：“她是不是跳楼自杀的，你应该最清楚吧，王斯特。没想到你在A国苟活了七年又来到C国，真的命大。”

王斯特，是王京海的本名，他原是一个杀手，一个在他组织里排名最后的一个垃圾杀手。

战绩为零的他最后被赶出小组织，沦落成行业里大家嘴里的玩笑。

王斯特不甘心，于是展开了一个计划，一个证明自己实力的计划，他和一个女人相爱夺得对方信任之后，杀死了她之后回到组织悬赏。

这个女人正是方舟组织里最疼爱许落的马术老师，简妮。

十二年前，许落才五岁，她只知道那个每天最疼爱自己的老师从生活里消失，连做梦都很难梦清楚简妮的面孔。

在简妮的葬礼上，许落发现这个脸上长有一颗痦子的男人竟然背地里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发誓一定要让王斯特付出代价。

而在古董收藏馆里看到王京海照片的那一刻，他的命就一定会结束在今天。

在许落说出“王斯特”三个字的时候，王京海脸色顿了一瞬，“你到底是谁？”

能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

许落拉回思绪，眼神犹如方才的冰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个什么图案在自己尸体上......嗯，蝴蝶结吧我拿手。”

王京海好歹曾经是个杀手，圈子里的事情他都偶尔会打听，即使在C国隐藏身份也还是会打探，鸢尾的名声在杀手界无人不知，只要尸体和蝴蝶结搭上关系，那必是鸢尾。

此刻王京海的眼眸恐惧已经无法形容，他不曾想象过那个威慑杀手界的鸢尾竟然是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他嘴巴被塞住，眼睛透出死亡挣扎，身体不停的在颤抖。

“你、你是......鸢尾！”

话音刚落，王京海另外一只手臂也被子弹射中无法动弹，只剩一条腿完好无损。

用了三发子弹。

许落微微蹙眉轻“啧”了声，不耐烦地道：“都说了我是谁不重要，非要纠结这些小事，算了，看在你快归西的面子上我允许你再说几句话。”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王京海身上找黑芯片的线索，恐怕他也只是道听途说，用自己听说过黑芯片的事情来当幌子。

王京海脸色煞白，浑身上下只有伤口的颜色是鲜红的，在接近无法呼吸的边缘，他声音颤抖：“十二年前，我确实和简妮相爱，我也真的爱上了她，但后来我发现她的身份居然是方舟组织里的人，为了不让别人再看不起我，于是我陷害她......可当我拿着这个消息重回组织发现大家依旧看不起我之后，我后悔了，辜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孩。”

听到后面，许落脚底的力量加重，房间除了两人的对话声，很安静，可以听见王京海骨头粉碎的声音。

许落的双眸猩红，眼底的戾气十分重，“你不配，你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惜一切代价去伤害别人，你们身上有一点人性吗？”

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将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