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端坐在草棚内，气度不凡。他抬头凝视着清薇。

似是随意的道，“老朽的病，姑娘治得好？”

清薇点点头，轻声道，“治得好。”她的语气淡定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位老者再次凝视了一眼清薇。

清薇只是静坐在那里，不急不躁的样子。她的样貌虽然丑陋，周身的气质仿佛不是这山间之人。

于是他也随声说了一句道，“姑娘不像是这山里的人。”

清薇没有回应他。

只是把面前的水杯放到他的面前道，“喝吧。”

他没有立即拿起来喝，倒是一边的老马头几步走了过来，像是抢夺毒药一般拿起杯子，一仰头喝了进去，连着喝了两杯。

忽然他咂咂口，意味深长的道，“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茶，喝到腹中顿觉舒畅，清新。”

清薇又倒了两杯水，这次是老者都喝了进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在是不是让清薇看病间有些犹豫。

只听身后那些避雨的人小声地道，“她会什么医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也没有听说她懂医术啊？”

“就没有见她学过，怎么可能会？”

“就是骗钱的。”

……

众人在这里窃窃私语，这些话一句一句的传到老者的耳中。

老马头一边咋舌，一边道，“一两银子如何？”

清薇摇了摇头。人群中一阵唏嘘，有人道，“这就是骗钱的。”

清薇装作没有听见，继续续着杯中水。

老者的手，从钱袋上缓缓地拿了下来。

此时，雨停了。草棚里的人哄的一下四散而去了。

那位老者也站了起来，那位叫做西西的小女孩拿了清薇一块点心，此时早已经吃完了。临走的时候，清薇又给了她几块。

老马头弄好了马车，三人上了马车。

等到走的远了，只听那位老马头道，“老爷，您还真的相信呢？她从小傻到大，整个青云村没有一个不知道她傻的。”

老者微微的停滞了一下，道，“你们一个村子的？”

老马头咧嘴笑着道，“不仅仅一个村子，我和她爷爷小时候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她得管我叫爷爷。”

“从小傻到大？”老者重复了一句。

老马头此时眉飞色舞，似是有了兴致道，“是的，她每天去坟地里偷吃东西。正常人哪里会这样……”

西西本是拿着那个点心大口大口的吃着，有一块刚刚放到嘴里，听到这句话，猛然间吐了出来。

扭头看着老马头狐疑道，“这么好吃的点心不会是她从坟地里捡回来的吧？”

老马头长这么大也没有吃过点心，只是看着花花绿绿的，觉着清薇也不会做什么点心，悠哉悠哉的道，“八成是……”

西西一下子扑倒在老者的怀中，哽咽道，“爷爷，西西吃了坟地里的东西，会不会变成鬼？”

老者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头，温声道，“不会的，爷爷不是还喝了她的茶吗？”

西西便不再说话，点心的香甜依然弥漫在口齿间。她扶在老者的怀中缓缓地睡去了。

老马头忽而道了一句道，“青云镇有个妙春堂，里面几位医术高明的郎中。老爷要不要去看看？”

老者停顿了一下，像是思索了良久，方才缓缓地道，“到时候再说吧。”

老马头扬起了鞭子，继续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