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鸢跪在祠堂内,无奈的打了个哈欠,又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的布包中摸出一个雪白的馒头。
她扭头看了一眼时樾,几乎没有犹豫,将馒头掰成两半,将大的那半递到时樾面前。
时樾有些惊讶,慢吞吞的接过那半个馒头“你什么时候藏的?”
云知鸢咬下一大口馒头,三两下就嚼进肚子里,含糊不清的解释,时樾依稀听明白她的话“下山前在膳房拿的……”
见她吃完那半个馒头,时樾又将另一半馒头递了回去“吃饱了吗?”
云知鸢却只是盯着那半个馒头摇头,伸手推了回去“师兄,你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的,你放心我不饿,况且,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饿着自己?”
时樾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连忙将馒头塞进怀里藏了起来。
“师尊正在与顾姑娘商量要事,暂时没空罚你们。”孟秋澜皱着眉头走到二人面前,目光落在时樾身上,“阿樾,从前我只觉得你应该是一众师弟中最懂事的,没想到你也这般胡闹!”
“师兄,我知错了...”时樾垂着脑袋,没有反驳,直接认错。
见状,云知鸢连忙说道:“师兄,是我硬拉着阿樾师兄下山的!”
“我当然知道!”孟秋澜教训起人来,毫不心软“整个衍虚山最胡闹的弟子就属你,你当真是......”
“师兄,错不全在师妹!”时樾连忙打断“若我不点头,阿鸢再怎么胡闹我也不会同她一起下山!”
“你们......”孟秋澜被时樾气到,却又不忍对师弟师妹说重话,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生气的甩了甩衣袖“我管不了你们了,师尊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别啊,师兄!”云知鸢神色一凝,连忙挽住孟秋澜的手肘,委屈巴巴的说道:“若师兄当真不管我,我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少来,就算师尊再生气,以死谢罪倒当真不至于!”孟秋澜说到这里,神色有些软了下来“我听闻,书之一直在师叔面前说你的好话,你若再如此胡闹下去,你同书之的婚事便当真再无回旋之地了!”
“我知道义父一向不喜欢我!”云知鸢神色有些落寞,她的眼眶微红“我是师尊从山下捡回来的,师尊虽已年迈,膝下并无子嗣,因此不懂如何养育还在襁褓中的我,将我交给义母照料,义母对我很好,义兄有的一切全都有我一份,我其实...其实很知足了!”
“可书之那小子却执意要娶你为妻,我就不信,没有你的点头,他敢这般公然违抗他的父亲!”孟秋澜说道。
话音刚落,时樾的眼眸垂了下去,看不清喜怒,只觉得他似乎有一些...失望。
云知鸢却没有注意到时樾神色的转变,她抬眸望向孟秋澜,一字一句说道:“师兄,对于女子来说,终归是要嫁人的,既然都是要嫁人,若能嫁给义兄,也算是知根知底,况且义兄向我承诺,此生只有我一位妻子!”
孟秋澜从未在云知鸢脸上见到过如此神情,与平日里的笑容不同,如今她的笑容不知为何,总归给人一种很平静的感觉,似乎是真的让人想要相信,她是愿意的!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时樾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听见云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谈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