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从包里取出一张符，“消除不行，但可以封印。”

她再次询问程屿白，“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确定。我和她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程屿白的声音始终很平静，听起来有些无情。

不过，这样也好，当断则断。

沈念右手双指持符，“秦倩倩，这部分的记忆就由我暂时帮你保管，若是日后有机缘，再来找我吧。”

话音刚落，符纸上的朱砂纹路微微亮起，接着从秦倩倩的眉心缓缓飞出点点白色光芒，光芒渐渐没入符纸之中。

待到光芒完全融进符纸里，沈念才将符纸卷成一小条，并从包里取出一个手指粗细的玻璃瓶，将符纸装进去。

“行了，我把她对你的记忆抹掉了。”

“谢谢。”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天大地大，你有哪里想去的吗？”沈念问。

“他哪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啊，无非就是……”还在包中小黑坛里的陆彰泽这时插了句嘴，却又像受到什么制约一样被猛地掐断了话语。

接着程屿白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语调仍然很平静，却难掩一丝紧张，“我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在我想到之前，能暂时留在你身边吗？”

最后的话他说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沈念会拒绝。

沈念倒没想那么多，反正道观里也就她一个人，多一个鬼无所谓，尤其是像程屿白这么听话乖巧的鬼，再多十个也没关系。

于是她干脆道：“可以。”

“陆彰泽你呢？”她顺便一问。

陆彰泽懒洋洋地回道：“屿白在哪，我在哪。”

“那你们俩就先暂时跟着我，若是日后有机缘，我再送你们去投胎。”

“切。”陆彰泽翻了个白眼，显然并不感兴趣。

而程屿白则沉默许久，最后操纵装着他的小坛子又飞回了沈念包里。

沈念没再和他们多聊，而是推开门，让秦阿姨进入房间。

直到沈念离开的时候，一开始拜托她接手秦倩倩一事的何峰，才终于赶到。

何峰见她要走，还以为是她处理不了秦倩倩的事，着急追问：“沈小姐……”

沈念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简单告诉他结果，“你表妹醒了，你姑姑正抱着她哭呢。”

何峰一怔，反应过来后对沈念说一句“请稍等我一下”，便立即冲向秦家。

几分钟后，他满脸笑容地从秦家走出，还握住沈念的手连连道谢。

“谢谢！沈小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沈念眉眼弯弯地笑了笑，“记得打钱就好，我还得养家糊口。”

何峰连连点头，“你放心，这个肯定有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一张演唱会门票，“这是子鹿要我给你的，他刚好在市内有场演唱会，特地给你留了前排，他说非常希望你能去。”

沈念接过门票，看了眼演唱会的日期，后天……

她想着也没什么事，去玩一玩放松放松也好。

“行，我会去的。”

再次回到自己的道观，沈念将包里的程屿白和陆彰泽的鬼魂放出来后，就进房去睡了个昏天黑地。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睡醒之后，原本破破烂烂的道观竟会焕然一新。

而此时程屿白还在屋里换灯泡，看见沈念的瞬间，那双暗沉的眸子立刻亮了起来，轻声道：“我看这里有点乱，就收拾一下。”

沈念看着整整齐齐，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的道观，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陆彰泽则是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这么强，你的道观会有多气派呢，原来就这老破小，还要我们俩来收拾。”

沈念笑得无奈，“以前没宣传，道观也就没什么香火。”

“为了感谢你们，我有个好东西给你们。”她回房取了两张符。

但这符纸上的字迹颜色却和其他符不一样，而是黑色的，并且还隐隐有鬼气溢出，就像是用鬼气画出来的符。

沈念给他们一人一张，“你们带着这个，就能在白天里像正常人一样活动，只要不是中午十二点出来，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

陆彰泽捧着符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靠！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沈念反手给了他一记爆栗，“做这东西要提纯鬼气的，你以为那么容易。珍惜着点。”

程屿白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符纸边缘，仿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