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自己没有察觉到,他已经微微勾起的唇角。
拿起一旁的汤药,先嗅了一下气味后,仰头喝下。
在暖阁西侧的卧房内,温听笙在床榻上躺着,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起身点上了些安神香,窗外月光正好洒在香炉上,看着细烟绺缕缕飘起,温听笙蜷缩在桌案边的软榻上。
屋内没有点上烛火,四周昏沉沉的,温听笙呆滞的抱着双膝,失神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阴冷了下来。
独自一个人在暖阁安歇的宫远徵,同样在床榻上,怎么都无法入眠。
侧身看着一旁空旷的床榻出神,脑海中还不停的盘旋着那一句,'虽不同枕,但求同梦。'
脑子里浮现出温听笙站在他面前,含情脉脉的对他说了这句话。
墨色的天空渐渐褪色。
淡青色的天畔边,抹上了一层绯红色。
宫远徵照例早起,去后院试弄花草药材,眼下淡淡的眼圈暴露了他,其实一夜都未曾睡好。
日上三竿,宫远徵从后院回来,走到前厅,下人陆续上了早膳。
宫远徵看着一桌子的早膳,实在没忍住抬头看着下人说道,“十道早膳,你们也要坐下来吃吗?”
“是公子吩咐过的,夫人爱吃往后徵宫早膳十道,午膳晚膳各十五道。”
下人躬身规矩的回答道。
“.......”宫远徵一时语塞。
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下人成排离开后,宫远徵看着这十道早膳,捏了捏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把她娇惯成这样!!!”
但事实摆在眼前,徵宫下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加之宫尚角对他说的话,让他不得不沉思,温听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然而宫远徵在用完早膳后,依旧在榻椅上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温听笙的身影。
宫远徵起身走出前厅,“她还没起来?”
“是,夫人在西阁,还未起身。”婢女如实回答。
对于公子为何与夫人分房而睡,这不是她们这些下人该议论的事,徵宫下人都十分有规矩的,没有多出一句闲言碎语。
西阁内。
温听笙一整个就是夜难寐,晨不起。
日上三竿还在被窝里面做梦,也没有人会去打扰她。
除了现在'无情'的宫远徵......
“去把她叫起来,用膳。”宫远徵在药房内对下人说道。
“是。”婢女依照往常自然认为,公子是心疼夫人饿肚。
所以没有直接去叫温听笙,而是先打了个弯,往后厨走去。
随后带着七八个下人走到西阁门前,轻叩温听笙房门。
“夫人,公子叫您起来用膳。”
温听笙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屋外下人说什么公子?
双手从被褥里伸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勉强起身洗漱。
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成排的下人站在门口,在温听笙面前低着头走进房间,将手上的早膳摆放在桌案上。
“公子吩咐您用膳。”
温听笙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又确认了一遍,“远徵吩咐的?”
“是徵公子吩咐的。”
婢女又恭敬的重复了一遍。
“好,你们下去吧。”下人离开房间后,温听笙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早膳。
心里泛起了嘀咕,“他怎么?欲擒故纵?菜里有毒?吃错药了?”
在这宫远徵脑子不好的非常时期。
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温听笙还是谨慎的把桌上的早膳全都验了一遍毒,确认无事之后,放心的下筷吃了起来。
宫远徵:......
吃饱喝足的温听笙走到院落中,抬头日光照在她的身上,整个人暖和了许多。
叫人搬来了一把竹藤摇椅放在院亭里。
身体晒着温暖的日光,恬静惬意,耳边是微风拂过,还加着一些花香。
等宫远徵走到亭下时,正好看到温听笙闭着眼舒服的躺在摇椅上,手上还拿着一本医书,腰间以下盖着白狐毯。
阳光斜着正好照到了温听笙盖着的狐毯上,原本白色的狐毯被照的熠熠生辉。
清风微微勾起她几根细短的发丝,贴在脸颊上,感觉到有些痒的温听笙,侧过头轻轻动了一下脑袋。
不知过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