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陆清则考中的消息就传到了学院,此时陆清则还在房中温习课业。虽他心中已有成算,觉得自己有些许把握能中榜,但也不好表现得高调,以免到时候不中,惹得同窗们笑话。
此次陆清则中了一甲十二名,在麓山学院多年考中的学子中名次也是十分靠前的。得到中榜的确切消息后,陆清则便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除去最初去夫子那儿拜谢恩师外,其余时间皆被拽去参加各种宴席酒会。他虽不如状元探花几人惹人眼球,可在麓山学院却十分引人注意,时不时便有其他学子来同他讨教课业,往往到了夜半才有一些闲暇。
陆清则结束一天的疲累,躺在卧床上,久久无法入睡,想到远在清乡县渴盼的家人,想到有望在某时某地施展自己的满腔抱负,前路已定,心情大安,便觉得多年苦读,终有回报,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清乡县,宋鱼家
因着母亲孕期颇爱食鱼,宋父便给女儿起名叫宋鱼,全当感谢鱼儿们的献身之义。
宋鱼长得可爱,又会哄人开心,撒娇卖乖样样拿手。小时候经常在两家来回跑,长辈们都很疼爱她。两家定亲的消息也不是秘密,经常有年长的婶娘们开玩笑,拿两人亲事逗宋鱼,说这尾小鱼日后是要游进陆家的大门的。
起初宋鱼年纪小,也不懂什么是成亲嫁人,只是随着长辈们笑笑。后来宋鱼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人都告诉宋鱼,陆清则是自己日后的夫君。
那之后每每见到陆清则,宋鱼就忍不住偷偷注意他,陆清则清秀俊朗,体态端正,整个人更像其父陆启封。但现在陆清则正值年少,与陆启封相比,少了一份文弱之气,多了一份勃勃生机。
在与别人相处时,陆清则虽一直都进退有度,端方有礼,但大多时候都与旁人保持距离,眼皮都不愿意多抬一下,显得待人不够亲热。但那清清冷冷的眉眼,宋鱼看着看着,慢慢地就把人装进了心里。
然而,大多数情况下,宋鱼是不敢上前与他讲话,可只悄悄看着,心里便也异常欢喜。
“阿娘,我真的能嫁给清则哥哥吗?从前每每找他,他都不怎么爱跟我说话的。”
此时说话的正是宋鱼,只见她一身绿色衣衫,十几岁的少女生的俏丽动人,左边眼角下方还有一颗黑色的小痣,看起来还怪惹眼的。
此时宋鱼小脸上有点儿忧愁,闹着要母亲给自己一个保证,“我和清则哥哥都好几年没见过了,怕清则哥哥早就忘了我了。”
“傻孩子,这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你就别操心,乖乖等清则回来做你的新娘子吧。”宋母慈爱地看着面前撒娇的小女郎,只觉自己这个乖巧的女儿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宋鱼轻轻摇着母亲的手臂,双眼带笑道,“阿娘,那清则哥哥还有多久回乡啊?真想早点儿见到他。”
宋母闭目轻笑,“我家小鱼这就着急啦?之前是谁说想永远留在娘身边的,这才多久就想着嫁给陆家那小子啦。”
宋鱼撇嘴又道,“阿娘,你就别笑话女儿了,我这不是心里着急嘛,我都好久没见到清则哥哥了。”
宋母被女儿缠得没办法,只好告诉宋鱼,“快了,快了,多则一月,少则半月,清则就会回到清乡县。待他回来就让你父亲去陆家,和你陆伯伯商议你二人完婚一事。”
“那小鱼就先谢谢阿爹阿娘啦”宋鱼一脸娇羞。
宋母点了一下宋鱼的额头,“小心你父亲瞧见你没出息的样子教训你。”
“不会的,父亲疼我还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教训我”。宋鱼得意地道,“阿娘,那我先回房了,您好好休息。”
“你呀,心思早就跑远了吧”宋母无奈道,“行了行了,回去吧,在我这还嫌你闹腾呢。”
回去路上,宋鱼想起母亲刚刚说的话,忍不住偷偷笑起来,自己在脑海中幻想以后嫁给陆清则的情景。
我和清则哥哥成了婚,我一定要把家里搭理的井井有条,好好孝顺公婆,让清则哥哥没有后顾之忧。清则哥哥这般有学问,以后我们的孩儿就让清则哥哥亲自教导吧,想到这儿,宋鱼有点不好意思了,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从母亲那里回房,宋鱼就急忙去翻自己的“百宝箱”,里面放着自己从小到大收藏的各种珍爱之物。翻了许久,终于从角落找到一盏精巧的兔子灯,只是年岁久了,兔子灯显得有些破损了。
宋鱼看着这盏小小的兔子灯,想到十二岁那年的花灯节,自己想和陆清则一起去逛花灯节,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