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还是气愤难耐,
“老爷,女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我如何不心疼?那姓陆的既看不上我家,我们也没必要攀他这门亲事。”
苏父揽着妻子的肩膀,耐心劝着,
“夫人消消气,这门亲事本就是希望我们两家情谊能延续下去,既然两个孩子没有缘分,就算了吧。再说,陆兄刚走不久,若因此事撕破脸,只怕他泉下难安。”
“唉,我也只是心里有气,陆家姐姐和我情同姐妹,如今身体也不大好,我怎么忍心在这时候让她为难。”
“那这亲事便退了吧,如此这两个孩子日后还能当家人相处,莫要因此事生了怨怼。”
这桩亲事,至此便落下了帷幕,两家商量对外只说陆家突遭变故,陆清则无心婚娶,不愿再耽误宋家姑娘,最终决定退掉婚约。
这桩亲事,只宋鱼一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发言权,除了一场伤心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至于阿筝,她狠狠地骂了陆清则一顿,虽然没什么用处,但出出气也是好的。
可到最后,宋鱼是连生气也没办法生,只因这些年,那些因他而生的隐秘欢喜都不是假的。
陆清则不愿意娶她也不是什么过错,宋鱼不愿意怪他。
陆清则离开清乡县之前,和宋鱼见了一面,很诚恳地向宋鱼表示歉意。
宋鱼表示自己并不需要他道歉,只想问他到底瞧不上自己哪里。说实在的,宋鱼到底还是不甘心。
“清则哥哥,不必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宋鱼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我只是想问清则哥哥一句,你可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这么多年你对我当真没半分情谊吗?”
“小鱼,退亲一事,我虽知是我对不住你,可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一心仕途,实在无心情爱之事,对你更是当成邻家妹妹疼爱,实在不是良配。”
“愿妹妹放下执念,早日得遇良人,日后若有为兄帮得上忙的地方,小鱼尽可开口。”
陆清则一脸真挚,宋鱼也无话可说。
她原先一直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够好,陆清则才看不上自己,即使让两家人伤心,让外人看笑话也非要退婚不可。
今日才知,陆清则不是看不上自己,而是压根就没打算看自己一眼。
他有他的抱负,有他的理想,他的前程里里没有宋鱼这个人,他的心里更是没有。
一个宋鱼哪比得上陆清则的远大前程,毕竟自己只是清乡县里微不足道的宋鱼啊。
“够了,清则哥哥。不用说了,我都懂了,那小鱼在这里先祝你施展抱负,如愿以偿。未来能觅得良人,一生喜乐。就此别过,珍重。”
“多谢小鱼宽宥,为兄不日就要起程上任,家母现如今身体有恙,不便跟着我赴任,此番便厚着脸皮,愿求小鱼得闲去陆家与家母说说话。待为兄一切安顿好后便派人来接家母同去。”
“兄长就不必客气了,就算做不了夫妻,你我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陆伯母对我又是真心疼爱,我会常常去看望她老人家,你安心赴任就是。”
宋鱼并不觉得照顾陆伯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回去后宋鱼把跟陆清则见面时说的话告诉了阿筝,没想到又惹得阿筝生了好大一场气,直怪小鱼没用,都退亲了还理那姓陆的作甚。
小鱼见阿筝在气头上也不与她争辩,心里知道阿筝虽然气愤陆清则无故退亲,可她也心疼陆伯母,等她气消了一定会和自己一起去看望陆伯母的。
和阿筝说过话,宋鱼就自己在房间待着了。这段时间,宋鱼虽然心里有预感退亲一事,可真当退亲来临之时,心里还是空空落落的。
宋鱼很喜欢陆清则,这是藏也藏不住的。
自小,她就很喜欢找陆清则玩,小时候两人还能一同玩耍,宋鱼整天“清则哥哥,清则哥哥”地叫个不停。
可是年岁渐长,陆清则就不太爱跟宋鱼玩了,每每去找,都推辞说课业多,便把宋鱼打发了。宋鱼也看不太懂陆清则的书,两人没有共同话题了,渐渐的两人交流也越来越少了。
后来,宋鱼被冷落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常去陆家了,长大后,二人也只逢年过节见过几回,宋鱼精心准备过几次礼物送给陆清则,也只得到只言片语的感谢之词。
虽后来宋鱼也有了其他玩伴,但心里却总盼着能和陆清则多说说话。
可就连这小小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