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德尔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不解，微微有些颤抖。

“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吗！”

“我以为你真的在我能力范围以外的地方，被那些人害死了！”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抓着姜冉肩膀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

胸膛不住的起伏着。

“是不是我没发现的话，你准备这样瞒我一辈子？！”

“姜冉！你就这么冷情？”

“哪怕一点在意都不愿意多给我吗？！”

姜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他“啪”地甩开了温德尔的手。

狠狠揩拭着方才被啃咬得红肿无比的嘴唇，漠然道：

“那又怎么样？”

他步步紧逼……

嫣红柔软的嘴唇讥讽的勾起。

里面不断吐露着尖锐伤人的话语。

“温德尔，你现在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姜冉撩起自己后脑的头发，露出颈后摘除腺体后留下的那块伤疤。

指着它道：

“你曾经标记过的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附属品！”

他精巧的下巴扬起一抹无比骄傲的弧度。

“要么……直接毁灭我。”

“别妄想能够支配和掌控我！”

“姜冉，原来……你是这么想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么？”

温德尔的语气苦涩无比。

姜冉淡淡道：

“明明我是一个alpha，却又不得不承受突然变成omega的痛苦。”

“当时被你囚禁，没有任何的人身自由和人格独立的权利。”

“你让我还能怎么想？”

“温德尔……别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我了。”

温德尔闭上眼睛。

“是。”

姜冉笑了起来。

“就因为那些日子，你的宿敌作为一个omega还不得已无法离开你身边么？”

他很想问温德尔……

你确定这一切都不是因为你alpha的占有欲本能在作祟吗？

旗鼓相当的宿敌突然变成了一个可以被标记的omega。

换做是谁都会很想去占有吧。

姜冉对omega本身没有任何看法。

他并不觉得这个身份很屈辱。

他只是痛恨alpha和omega这种仿佛野兽咬合一般没有理智和情感可言的模式。

痛恨被信息素所支配所掌控着的本能。

这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可笑无比的悲剧。

温德尔深深的看着姜冉。

——没有说话。

就在姜冉以为他这是无话可说的时候。

他突然伸手把姜冉揉进怀里。

“不是屈从于本能，宝宝……从来就不是这样的。”

温德尔轻声道。

“是发自内心、一直以来的憧憬和渴望。”

那是镌刻于灵魂深处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这样看了你很多年了。”

姜冉的心突然狠狠的颤了颤。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脑海里无端便想起了那个时候他所看见的。

陌渊垂着眼眸深深的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的自己。

挥之不去。

温德尔知道自己错了。

他不应该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把姜冉当成是一朵菟丝花。

姜冉一绝非是一般柔弱无力的omega。

他是一个骄傲并且独立的个体。

可是他们之间的问题症结所在……

并不是这里。

而是他们之间没有信任。

甚至说姜冉的心里，是恨着他的。

在姜冉离开的这一年里，温德尔曾经数次想过……

如果那个时候被俘虏的人是他。

被强行从alpha改造成omega然后被宿敌压在身下的人也是他。

他会不会恨？

只怕不去杀了那个人，就已经是自己所忍耐的极限了吧。

温德尔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收紧了将姜冉抱在怀里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