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倒是乐开了花，以前没少把钱砸他手里，早就想看他吃瘪了。

余斯阳接过一个巨大的等身娃娃，转身就要走。

没走两步却是被一个男人拦下。

“那个哥们……你看能不能把这娃娃转卖给我们，价格好说。”

他身后的女朋友看着玩偶，眼睛里都溢出了光。

这玩偶是限量版的，三千的价格挂在网上绝对马上被秒，碰上喜欢的主，加价四五百也照样能卖出去。

这么一大笔钱，足足能抵得上四个多月的房租，更何况他现在正缺钱。

不过，余斯阳的目光已经完全放在不远处那个鹅蛋脸的少女身上。

“抱歉，这份礼物已经送人了。”

余斯阳对男人回以微笑，径直走向余忆笙身前。

男人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意兴索然地和女朋友离开了。

捧着玩偶，余斯阳对着她微笑，把娃娃放在余忆笙手中。

“生日快乐！”

余忆笙愣愣的接过玩偶，眼圈一红，“讨厌，赚人眼泪……”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

余斯阳看到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湿答答的。

心里一酸，把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

余忆笙微微一笑，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此刻光芒闪动。

忽而疑惑，忽而又像是有些诧异，但更多的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惊恐。

“血……你流血了！”

余斯阳也感觉到鼻腔里正流出两道温热的液体。

为了避免鼻血乱喷污染地面，他仰起了头。

而余忆笙则踮起脚尖用纸巾去给他擦血。

街上的人都好奇地扭头看着这一脸猥琐还挂着两行鼻血的小子，跟前站着一个妍姿俏丽的美女。

曼妙的动作、优美的站姿。

月下你侬我侬的真是艳福不浅。

擦个鼻血都能随手甩出针对单身狗的一万点暴击。

而那些如秋叶般垂垂老矣的行人，都不由得感叹一句：

“唉，年轻就是好啊……”

……

走了一段路。

余忆笙耷拉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怎么，累啦？”余斯阳轻声问。

“嗯。”余忆笙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余斯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情形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虽然每次出来玩，叫得最欢的就是她，整个人像泡了水的西芹，精神无比。

可马上叫苦叫累的也是她。

一旦带她走个把小时的路，她就像一根被盐腌过的焉黄瓜，焉不拉几。

刚走过恒安大街。

“哥。”余忆笙突然腻声说。

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余斯阳瞬间秒懂，无奈的说道：“你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走不动路。”

“不管，我就是走不动。”说着，猛地跳上了余斯阳的背。

“小趴菜。”余斯阳没好气的抱怨道，双手一托，微微俯身，就将余忆笙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余忆笙笑嘻嘻的，两腿搭在余斯阳腰上，像骑马一样，用力一夹。

“走，走快点！”

风从耳畔呼呼的过，带走两人的体温。空气有些寒冷，而他的背心却透着暖意。

每当这个时候，余斯阳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一种属于家的温暖。

而余忆笙，就像是他的亲妹妹一样。

走了不到十分钟，余忆笙趴在余斯阳的背上昏昏欲睡。

余斯阳也有些疲倦，但凭借加强后的身体，背个人走路完全没有一点负担。

更何况余忆笙的身体很轻。

空气中不时飘着黑色的颗粒，被风带到高处，在空中旋舞，随后飘然落下。

像极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唯一不同的是，这“雪”竟然是黑色的。

他们的衣服沾上了这种黑色的颗粒，用手一捻就变成一团粉末，黑漆漆的，粘在衣服上怎么也搓不掉。

“这是什么？”余斯阳突然从余斯阳背上跳下来，吃惊的看着天空中四处飘落的“黑雪”。

不仅是这些像飞灰一样的东西，还有一些碎纸片也如柳絮般纷飞。

一块还未燃尽的纸灰，带着火红的光亮，从余忆笙白裙子的裙摆底下飘过，余忆笙激动的往后蹦出去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