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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配吗

“阏氏,这次做得对,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跟我说,付叔叔会帮你的。”付天华小声和阏氏说。

“还有件事就是,这是尹可颂,是我的好朋友,她很喜欢表演,也在漓京话剧团待过,我想您能不能给她安排个角色?”宋阏氏突然拉着我上前说出这番话。

付制片打量着我,和蔼地说:“我记得你,眉清目秀的,第一次见就觉得有民国大小姐气质,正好导演加了一场戏,是冯棋在街上碰到念学时的青梅竹马叶婉莹,让她去演我觉得很适合,一会我和导演商量商量。”

宋阏氏立刻转身抱着我,看得出她是真心为我开心,但我却很不自然,只是僵硬的笑着,半天挤出来一句:“我愿意试试。”

导演大概看在是付制片的推荐,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领了剧本回去研究,尽管叶婉莹只有一场戏,但要演出留恋、遗憾、怨恨、爱而不得的四种情绪,还要带一眼万年的共情,这场戏如神来之笔,男主的人设和感情观立刻丰满起来。我给到自己最大的压力,刷牙时练习、吃饭时练习、在去片场的路上也偷偷练习,我生怕别人看到会笑话,笑话我就连这么简单的一场戏都要准备如此久的时间。

一直以来都被父母安排走每一步的我,第一次有了欲望,我要完成这件事,也一定要做好,我希望有一天父母在电视上看到我的表演是骄傲的,也可以被人认可我是懂表演的。

在练习超过1千次后,终于到了拍摄前一晚,我学着阏氏的样子,给全脸做了护肤,当然这也是宋阏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转日一早5点,便在酒店房间等着化妆通知,不出意外我是第一个,规矩是咖位大的最后化妆,化完妆直接拍。

顶着素颜脸来到化妆间,化妆老师们说我的脸比大多数艺人都好,也好雕饰,我脸微微泛红,化妆师们互相看了一眼,好奇问我:“第一次拍戏吗?”我弱声答:“是的。”

“我说怎么这么青涩,别紧张。”

化妆师不说我还没感觉,我才发现我的手僵硬且冰凉,我让自己尽量放松,担心影响一会的表演。

没想到影视化妆比拍写真时化妆还要复杂得多,化妆助理帮我敷手膜和腿膜,这让我着实不自在,总是僵硬得往回收着。尤其换服装时,连内衣都要服装师帮整理,我羞涩的让三个服装师同时“摆弄”,好像儿时帮布娃娃换衣服的情景。

妆发完成后,我在镜中看着自己,活脱脱的民国清纯富家小姐,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我,情不自禁又练起了表演片段。

今天拍摄的是男女主戏份,平时聊得来的配角演员们不在片场,宋阏氏估计还和床黏在一起。妆发后起码等待有4个小时,这就是小演员的常态,我并未对时间安排有所不满,反而增加了我练习的时间。待男主准备好后,我内心祈祷着万无一失,心里又开始怦怦跳,我给自己鼓劲,绝不能让紧张毁了我的努力,只要放松做就一定没问题。

还好占位布光等事情还要占据半个小时,对别人是煎熬,对我克服紧张的时间,导演一直在和男主对词串戏,执行导演离我老远扯着大嗓门,手脚并用跟我比划着说:“一会我数到3,你就向前走,男主看向你的时候,你们四目相对,不要做过多的表情,就看着他就好。”

“怎么会没有表情?这场戏是...”还没等我说完,他就跑过来打断我说:“不要加戏了OK?你这里只要不出错就很完美了,不要生出任何枝节。”说完他被导演叫走,此时制片人员做最后确认,“灯光、录音、摄影都就位,我们这场戏争取快过,一会把时间留给男女主的重场戏。”

工作人员随即附议,我站在那里莫名尴尬,就好像我可以是木偶可以是模特,就不是带着感情的叶婉莹。

场记老师拿着打板器在我眼前随便一晃,又跑到男主面前稳稳举起、打板,随着铿锵有力的一声:“第五十一场第一镜,开使”我内心数着自己的节奏向前走去,根本没顾及执行导演的手势。

不经意间抬眼相望,眼睛随着男主向前的方向转动,缓缓回头,那一秒钟,我泪水泛起,眼神从右上角划至左下角,头再缓缓转正,眨眼,眼泪低落一颗,再眨眼,眼泪滴落第二颗,拐到转角,两行眼泪簌簌流下,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我们都在等导演喊卡,这比预计我出场的时间整整多了30秒!

“卡,完美。”在工作人员腰间的对讲机中,我听到了导演的声音,这才全身放松,执行导演过来引我快速离开,给女主腾地方,嘴上还叨叨着:“刚才怎么没看我的节拍走位,吓我肝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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