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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花香残袖——印水的自白

神”,包含在优雅的“形”中。含蓄的东方表达,使我观看过的俊美的白人演员的演技显得粗蠢。

“用你黑色的外套蒙住我未经雨露的羞颜,直等到陌生的情人变得熟悉,知道真正的爱情并不需要半推半就........”

S先生不是女子,他的表演里却有女子的凛然与坚贞。

他收起扇子,朱丽叶的幽魂便从他身上遁去。

“Bravo”卡在我嗓子里,我心中震撼。我本以为自己的目光是超前的,却如此轻易地折败在S先生脚下。演戏,着实不能轻视。S先生是我想超越的对手了。

S先生把折扇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睨了我一眼。嘴角牵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来,扬长而去。

我拾起折扇。

展开,对镜。用比我脸都大一圈的扇子半掩脸,想吸一丝S先生的精魂来。

镜子里美丽的少女竟是鱼目混珠,怎能不使人耻笑。

我如梦初醒,自知不是天才,决心努力。

窗外飘进荆棘枝上开的一种小白花,是在严寒的黑宅里,除了艺术之花外唯一绽放的花朵。我轻轻嗅起它的芬芳,被荆棘枝戳破手指也在所不惜。

S先生一定是在半夜溜进我的卧室,为我包扎好了手指。

清晨吃早餐的时候,他问我:“可知道我为什么从那么多人里选择你?”

我摇摇头,难道是因为我蹩脚的日本三弦曲子?

他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记得那是一首讲述《源氏物语》的曲子。在你演奏的曲子里,我读到了葵之上对光源氏的怨恨,对小妾的嫉恨。你把灵魂放进了曲子里。太多人只好美丽的形,失去了灵魂。但你永远不会。”

我微微红了脸,狡猾的S先生永远令我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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