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只看到空空的篝火地，旁边无一人。

白玛踏过地上的枝桠碎石，向大漠狂奔。鹿的蹄划过流光熠熠，溅起天上恒河的流水。

在河心，鹿停下脚步，回首望着白玛。

“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鹿柔声说。

白玛温暖的手心抚上鹿的额头。九色鹿王没入了白玛的身体，抑或化为虚幻的一阵风，倏然消散。

白玛陷入深深感慨中无法自拔，原来如此......

“扑通”不远处河水湍急处突然做声。白玛顺着望去，看到一个人影。

她跳下水，抓住落水者的手，才发现那人是竹篦。

汉人竟不会水，白玛哭笑不得。一边游水，一边把竹篦往岸上拖。

在岸边，白玛看着似陷入酣睡的竹篦，狠狠拍挤他的胸腹，一口水喷了出来。竹篦醒转。

“你怎么在这里？”白玛意外道。

“都是为了找你......咳咳......我才......”竹篦边咳嗽边说。

在篝火旁，猫儿怒然等待着二人回来。

但看到湿透的竹篦和白玛，她也陷入了沉默。

白玛神情复杂地看向猫儿。如果自己前世曾经是九色鹿，那么自己便是伤害白玛父母与臣子的恶人。她轻轻拍拍猫儿的手，语义复杂地说了一句：“抱歉。”

她牵过湿漉漉、垂头丧气的竹篦，体贴地为他准备干净衣物。

随后，一个人的时候，她陷入了关于因果的沉思，白玛因为思考，面容浮现静美之色。

猫儿看了啧啧称奇，对竹篦说：“你不觉得吗，那谁？白玛，今天有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竹篦回忆起突然泛起光色的河水，白玛与九色鹿的幻影，自己的落水。他还无法把几件事联系起来。

神明总喜欢把看似无关，却息息相关的几人放置在一起。

故事不停讲述他们自己，反复轮回，世世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