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了又觉得浑身都是劲,赶紧埋头扒饭,好不快乐。
陶县令脑海中还在回想下午在田野间看到的那副生机勃勃的景象,没由来的对这个现在低头扒饭的年轻使官充满了信心,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碗里的饭更香了,赶紧扒饭。
吃过晚饭,陈青立马去县衙临时办公的地方处理一些紧急的批文,小心处理完后用官印沾上朱砂红,盖上印戳放好,准备出门和孟德兄与一琦在门外会和。
今晚他们还要在赈灾营那边候着,听说那里有不少人做工受伤了,今天还得组织县里面的医护人员帮忙去处理,城东那边的人听说还因为粮食的问题打起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处理好公文,陈青收拾好,放好章印,拍拍袖子准备出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吏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驿使飞奔过来,手上还挥舞着几张盖着红戳子的信纸。
人未到,声先至:“不好了不好了,沧州传来消息,预备向各县发放的广通仓里的粮食里面的粮食全没了,全没了呀!近百万石粮食全没了,只剩下空荡荡的粮仓,整座粮仓还没有原来的五分之一。”
县衙内外顿时鸦雀无声。
下班的衙役,书吏,走过的力夫,全都停下来,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表情惊愕不敢置信。
离着报信人最近的三人,其中左右站着的一老一少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中间那个年轻人,神色震惊。
“你,,,,,,再说一遍!”
报信人看着低头看不清脸色的年轻使官,忍不住后退一步,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然后匆忙说到:
“如今整个沧州都因为这事情乱成一锅粥,主管粮仓的官员畏罪自杀,当地的沧州城主辞职卸任,接受审查,现在整个沧州城被处理的官员数不胜数,已经下牢狱的就不下三百人。。。。。。”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陈青上前两步,凑近报信的人,身子微微前倾,微微睁大眼睛问道:
“你现在只要告诉我,现在广通仓里面是怎么一回事,究竟还有多少粮食?现在朝廷能分给我们的粮食还有多少?”
“现在广通仓还有不到二十万石粮食,可是现在沧州城内也需要大量粮食安抚百姓,据说已经有人在闹事。周围还有好几个受灾的县,能分给我们的只有,,,,,,”
报信人瞄了一眼,吞吞吐吐不敢说话。
站在一旁的袁一琦忍不住上前一步,着急道:“快说呀!青哥儿问你话呢,真是急死人!”
那人一咬牙,把信纸递上前:“只有一万两千石!”
“什么!!!”
陶县令一把抓过信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生怕有什么错漏的地方。
终于,这位龙怀县的父母官似乎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脸色惨白站稳不住,后退几步靠在墙上,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陈青。
那信使话还没完,接着说道:“现在灾情特殊,沧州又出现了现在这么大的问题,上面现在已经派人去处理,不过目前现在的灾情只能让各地自己处理各自的赈灾治水,,,,,,”
袁一琦冷冷说道:“没钱没粮怎么治水?”
“额,这,,,上面说这现在已经这样子,只能让各地的县令和已经派出去的使官一起多想想办法。让本地的乡县富豪都去捐钱捐粮,朝廷回头会记得表彰。
等灾情过去,朝廷会替表现好的县进行表彰,甚至,,,甚至借粮也没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让灾情过去,只要能渡过灾情任何事都可以商量。”
“就是让我们自生自灭呗!”陶县令冷声说道。
“此外,上面还交代最重要的是要稳住底层的秩序,不允许出现大规模的流民,这方面尤其要注意,上面说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底线,同时也是灾后考核最重要的一项指标,哪怕,,,哪怕其他方面缺漏一些也无碍。”
信使说完,全场落针可闻。
无人出声,也没有人敢出声,因为全场中有一人沉默不语。
最后一缕夕阳泛着淡淡暗金色的阳光照在陈青脸上,缓缓落下,修长的身影矗立空地上,显得有些落寞。
“青哥儿,你要不要再看看。”陶县令抽出公文递了上去。
袁一琦见陈青久久没有动作,走上去前准备伸手去接,可是下一秒,公文就消失在陶县令手中,出现在陈青手里。
陈青弹了弹手中的信纸,身边的气在身体一尺之内不断翻涌,形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