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青今天早早来到了县衙,身上带着几块干粮,一边走一边啃地来到了县衙内办公的书房,换上昨日洗的干干净净带着点香味的官府,着手处理昨日堆积的公文,一边处理完后一边袁一琦对接,让他安排人手去处理事情。
这几天,这小子吊着一双熊猫眼忙前忙后,精神头却不错,但也是硬凭着一股子精气神撑着。
陈青也看在眼里,今早看他坐在位子上不停地钓鱼,本想让他休息一天。
可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怎么也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叹息。等这阵子忙完了再请他好好吃顿饭吧。
不一会儿,陈青又和过来上班的陶县令打了声招呼,俩人商议了一下晚上晚会筹办捐粮捐钱的的事情,确定好具体的时间,谈了谈一些细节就各自忙去了。
。。。。。。
时间过得很快,吃过午饭后,一眨眼就到了约定赴宴的时间。
陈青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抬头,用气流转全身缓缓一天的疲劳,顿时觉得全身暖呼呼的,疲劳一销而空,左转头看了眼还在埋头处理公文的袁一琦,轻声喊道:
“该走了,一琦,到时间了。”
袁一琦这才恍然抬头,伸了个懒腰,全身关节发出嘎吱声,揉了揉酸涩不堪的眼睛起身道:
“来了,青哥儿,我们走吧。”
两人结伴出门,关好门窗,然后回头关上大门掏出一把大锁锁上。
走到路边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跨了上去。
两人路上同坐一辆马车,今日二人装束都差不多,落拓青衫,腰别玉环,头戴木簪,任谁看了都得夸赞一身,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郞。
俩人都闭目养神,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是太累了,不过还是有人率先打破了宁静。
“给”
一只白净的大手伸出来,修长的大手上放着一个鼓鼓囔囔的锦囊。
“这是?”
“一点心意,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身上就只有这么多了。”
陈青接过手掂量几下,差不多足足二十两银子,谈不上多重,但是陈青却觉得很重。
“现在一两银子差不多就是一贯钱,一贯钱就是一千文,你这捐了二十两银子就是两万文,这也太多了。”
“那青哥儿你打算凑到多少钱?”
“最少也要五千贯。”
“那就是五千两银子,那不多。”袁一琦摇头道。
“你这是个人捐的,那些地主财主个个都是富得流油的家伙,整个龙怀县的财富近八成都在他们手里,全都是些狗大户全是搜刮民脂民膏,你已经捐的够多了。”
“那这些钱能换多少粮食?”
“差不多一千斤粮食。”
“这么少?我大乾朝如今国富力强,平日上好的大米十文钱就能买一斤,二十两银子足足差不多能买两千斤,怎么只有一千斤?”
“那是灾前,现在的米价像是抽芽的竹条,每日都在上涨,虽然我颁布了限价令,可还是有很多黑心商人暗地里附加条款卖粮,眼下至少要二十文一斤,卖的还不是新米,是去年乃至于前年的陈米。即使如此价格,还没多少商家卖。”
袁一琦深呼吸一口气,骂道:“这群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蛋!”
“先不说这个,前些日子让你发往京城的信函你发了没有?”
“发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有回信了。”
“发了就好。”
马车摇摇晃晃走的很快,抬手掀起那个马车的帘子,看着越来越近的水运楼。
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和他们这些地主老财打交道,但是没办法,谁让出了这么沧州广通仓这么一档子事情,身后的朝廷靠不住,面前又有这么一大帮子要吃饭,他也没办法,只能去玩前世那一套他很不喜欢的“酒桌文化”。他没法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两万多人流离失所。
今天这酒,得喝!
。。。。。。
陈青在晚宴开始前相当有诚意地站在水运楼的大门前,和八面玲珑的陶县令一起迎接宾客,中途有驿站的信使来通知,说是有重要的信件到了,陈青就让袁一琦跟着去了。
你还真别说,这龙怀县的水还真TM深!
比如,这位是县里面管着一小部分猪肉生意的管家老爷子,这位是曾经上任过其他县县令,后来告老还乡的程伯,这位是在城中有着七八家酒楼和三四家赌坊的韩家,这位是曾经中过举人的读书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