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觉得他已经相当给人面子了,可是现在有人不仅把他的好意当做一团狗屁,还把他的面子踩在地下。
不仅如此向地下吐了口浓痰,用脚尖踩了几脚才完事。
好好好,真好啊,看来这些地主老财正当他这个京城来的使官是来要饭的,不仅是要饭的,还是跪着要饭的!
陈青转头,看着身后那个和他一样年轻,初出茅庐有着一腔热血的年轻使官袁一琦笑到:
“一琦,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你还是捐的多了,你一个人捐的就和这当地的地主土老财捐的差不多啦,回头记你一功。”
袁一琦看着那个站在前面,转头对他微笑的年轻人,心里没由来的泛起了酸楚,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是微微摇头:
“我没事,只要青哥儿你没事就行。”
某个年轻使官疑惑道:“嗯?我能有什么事?”
水云楼上,负责募捐的青衣小吏用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宣布道:
“本次捐款共二十五家,总计筹款七百七十五两。”
青衣小吏也不傻,是个人就能看出这里面的不对劲,他还不至于傻到分别爆出捐款水利和纸笔费的钱。
小吏向年轻使官鞠了一躬,转身下台了。
陈青走上募捐高台,仔细看着两个放着银子垫着红布的盘子。
抬起右手先拿起左边水利的盘子掂量几下,再拿起右边的盘子掂量几下,放回台子上。
陈青微微抬头看着龙怀县的一众地主老财平静说道:
“承蒙大家厚爱,给我这个穷光蛋这么多润笔费,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我这身官皮的分量,居然三十倍于给龙怀县修建水利的钱。”
台下无人言语,全都低头沉默,唯有高家家主高正明揣着一双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台上的年轻使官。
那眼神陈青很熟悉,前世去马戏团看那些被人圈养的猴子的时候,周围的人也是这种眼神。
不过他高正明想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陈青可不是那些只会那些之乎者也,在乎脸面,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他陈青在披上这身官皮前可是杀了好几年的猪,当了好几年的屠夫啊!!!
于是,这位使官低下头,然后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但是你们搞错了一件事,你们以为我今天是来跪着要饭的?”
说道这,陈青顿了顿,咧出一口白牙:
“今天来要饭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得求着我给你们饭吃!!!”
此言一出,全场落针可闻。
稍后,就有人一个穿金戴银的胖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不少人都发出低低的,沉闷的笑声。
“吱拉”
陈青扯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后背靠在椅子上,然后饶有兴致地俯瞰台下的众人。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少人眼里已经没有耐心了,都认为这使官是被他们气疯了,乱发脾气。
此时,高正明起身,伸出右手往下一压,全场的嘈杂声音全都消失不见。
然后略微拱手微笑道:“大人,这募捐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今年的水患来的突然,家家户户都受了灾,此时还能拿出余粮已是不易,还望大人海涵。”
陈青根本不鸟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在这么多人面前当场被人无视,哪怕是他高正明的性子也不免脸色一变,给你个台阶你就赶快下,真当自己是京城里的使官就能为所欲为?
陈青忽然伸出一个巴掌,让高正明闭嘴,轻声道:
“你们仔细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声音?”
“什么声音?”
众人面面相觑,周围人问了个遍,谁都没听到有什么声音。
高正明哗然一笑,抿一口茶,然后起身,对着众人点头示意其他人可以走了。
刚起身放下茶杯,忽然察觉到茶杯似乎在动。
茶杯在动?不是,是地面在震动,难不成是地震?
不对!
是骑兵!
这怎么可能!
高正明猛然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台子上面看着他们的年轻使官。
他难不成想造反?
后者悠然起身,缓步来到酒楼门前,替众人打开大门。
只见原本热热闹闹的街道全被清空,只剩下空荡的街道,和远处的铁骑奔涌而至,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