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饶命啊,青哥儿,呜呜呜,饶命啊青哥儿,我再也不敢了,,,”
“嗯?叽叽歪歪叽叽歪歪,你知不知道老子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他娘的跪着要饭还他妈拉我一起?我看你他娘的是跪久了爬不起来了吧!”
陈青三句话不离粗口,前世身为网络一等一键盘侠的他,在今晚似乎又找回往日几分荣光。
“没有啊,真的没有啊,下官我真的是为了青哥儿考虑,青哥儿,冷静啊!冷静!千万冷静啊!可千万不能手抖啊!”
陈青上身凑过去,脑袋缓缓靠近陶县令的头,两个脑袋几乎是贴在了一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满眼恐惧的陶县令,右手握住腰刀刀柄,整个刀柄都被捏出咔咔作响的声音,似是腰刀不堪重负发出的悲鸣声。
“冷静?你让我冷静?”陈青扭着头:“说!老子他妈的为什么要冷静,嗯?老子来这里二十几年头一次想干点实事儿,老天爷就这么玩我?
凭啥!这破龙怀县和老子有一毛钱关系!老子回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不好?非得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我为什么要冷静!说不出来我就砍了你的狗头,然后立马带兵挨个抄家。
就从高家开始,一家一家查!大不了再去一趟冲锋营,杀蛮子都比这爽快!”
“。。。!!!”陶县令吓得瞪大眼睛,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打湿,大脑飞速旋转,眼珠子转的飞快,脱口道:
“冷静啊,冷静啊,青哥儿,你要是这么干,那就是彻底掀桌子了,那还怎么玩儿啊?青哥儿,千万不能掀桌子,这对大家都没好处!”陶县令整个人都抖成筛糠,嘴皮子哆哆嗦嗦道。
“没好处,怎么没好处?没了他们那群王八蛋就是最大的好处!”
“可是私自调兵,尤其干的还是抄家的事情,这是死罪啊!
这不是把青哥儿你自己搭进去了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不能这么干啊!!!”
“我怎么觉得这笔买卖很有赚头啊!”
“。。。。。。”
陶县令一阵无语,“您年纪轻轻就担任了使臣,更别说军中还担任小旗官,城里又有公主赏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前途无量啊!怎么能被他们一群烂人坏了前程,青哥儿,三思啊啊啊!!!”
“说完了?”
陶县令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向上瞄一眼,看看他的脸色,小声试探道:
“我说完了,,,,”
陈青抬起身子,右手作势就要朝脖子那边挪过去,势必要砍下这颗“狗头”,好好地出一口恶气,吓得陶县令眼泪鼻涕全喷出来,嚎哭道:
“没说完没说完!还有还有还有啊,,,,,,”
“说。”
陶县令死命地远离冒着寒气的刀锋,能远一点十一点,嘴巴上下翻动不假思索道:
"若是青哥儿你没了,这龙怀县两万五千四百三十八人的难民可就真的没人管了,就算把那些混蛋抄家了又能怎么办,下一任来的使官要是也是个十足十的贪官怎么办?到时候城外的百姓又要衣不果腹。这么长时间来的心血全都会付之一炬,不值啊!"
“青哥儿,我在龙怀县当了也有十几年县令了,也算见多识广,见过不少使官,大的小的都有。那些家伙全都是只知道捞钱的王八蛋,没一个把老百姓当人看的。如今,好不容易龙怀县的百姓等来了一个青天大老爷。
这这这,,,,这怎么能换呢!!!!三思呀青哥儿!!!哪怕是为了城外难民呢!”
“再说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不忍,则乱大谋,,,,,,,”
陶县令急的嘴皮子上下翻飞,脑子转的飞快,一骨碌吐出一堆解释,说了半天嗓子都冒烟了。
见上面的男子半天没有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侧过头,朝着上方偷偷看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暴怒的年轻使官冷静地看着他,默默看着不说话,也不动手,就等着他能憋出什么花出来。
“青,,,青哥儿,,”陶县令菊花一般的脸上挤出一抹粪便一般难看的笑容看向陈青。
“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还有笑的很好,下次不要笑了。”
"啊?"
还没等陶县令脑子转过弯来,陡然感觉身上一轻。陈青已经起身,用手拍了拍衣袖,掸去上面的灰尘,顺便把右手的腰刀还给旁边等的望眼欲穿的黑甲兵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