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昆一行人还在举杯喝酒,年轻使官刚低头把信纸原封收好,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随口问道:
“对了,正好大伙趁这个日子都在,台下有没有在龙怀县屯粮食朋友?到时候挑个时间来县衙走一趟。”
“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沧州的监察使大人怀疑被贪污的广通仓的粮食现在还在沧州一带,我们这里水运发达所以被列入了重点监管区域。”
“大人请示了朝廷后下旨意,沧州各县的大额存粮即日起不允许未经批准私自离开沧州地界,要想离开地界,需要查明来路清白,才可以运走,,,,,,”
全场众人听完后,就继续赏花游玩,卖东西,确实和他们无关,大多数的人对此并不关心,甚至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接着玩就是了。
不过,台下的观众无人在意,有人却是在意的紧,本来打算带着大家伙儿好好游玩的金少爷和一众粮商全都脸色呆滞,冷冷地看向看台,一时间有人还用手掏了掏耳朵,怕不是听错消息,接连发出好几声“啊!”。
直到坐在主观台上的某人用目光巡视整座看台,然后刚好停在他们那一处,然后露出一口大白牙,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白光,笑容灿烂真诚。
唯独金昆一行人仿佛背后被塞了一把冰块,浑身都是一抖。
。。。。。。
官府的速度非常快,效率也很高,在这个什么都要开人力的时代简直就是奇迹。
中午才刚刚收到的信令,不到一个时辰,在袁一琦和使官的带领下,连万花节闭幕式都没结束,就已经把周围所有存放大额存粮的码头或者仓库全都贴上了封条。
若是事先没有排练演习过,他金少爷今天就当场原地升天加上倒立洗头。
龙怀县县衙大厅。
今天的县衙大厅相当热闹,上一次这么热闹的时候还是在“调教”桀骜不驯的三少爷,也不知道现在他屁股上的伤势好了没有,大厅也没看见他人。
金少爷,何掌柜,风老板和当地以高家为首的本地富豪全都在场,坐在大厅里面议论纷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青穿着一身官服坐在案牍的后面,挥斥方遒,正当着一众粮商的面训斥回来复命的袁一琦,他大手拍桌:
“咱们县的仓库里面怎么可能有广通仓里的粮食?这可是朝廷大案,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可不要不要冤枉好人!”
袁一琦却苦着一张脸拱手道:
“青哥儿,可是光码头和仓库的粮食,咱们这块这都快三十五万石粮食了,这都快是广通仓整个粮食储备的三分之一了,我们龙怀县的老百姓哪怕放开肚子吃也要吃上好久,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想啊!”
“我说了多少次,查案讲究的是一个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话,难道办案就是靠你的猜想?谬论!”
面对心直口快的袁郎,年轻使官很生气,桌子拍的啪啪响,连桌子上的灰飞起来半尺高,下面坐着的一众粮商的眼皮子都抖了两下。
陈青转过身,伸出手指指着大堂的众人就是一句:
“难道这么多粮食就不能是在座的各位朋友,给我一个面子来龙怀县看万花节,顺手带过来的吗?”
袁一琦抬头,面露疑惑,犹豫道:“可是,,,,看万花节需要带这么多粮食吗?”
瞪着袁一琦的年轻县令忽然被顶了一句,欲言又止,小声嘀咕:“咦,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
他又转过头,挑着右眉,虚心请教大厅的众人:
“诸位朋友,你们看个万花节也就算了,怎么还带来这么多粮食过来,难不成是知道我沧州一带缺粮食所以才带粮食过来做善事?”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察觉到何掌柜和风老板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渐渐地,外地的粮商也都看着自己,金昆只觉得自己头皮发痒,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
“回大人,草民们是来,,,卖粮的。”
陈青立马挺直腰杆子,大声对着袁一琦说道:
“听到没有,他们都是来卖粮食的!听见没有?正大光明做买卖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朝着一脸不服的袁一琦苦口婆心地劝道:
“人家都是外地的商人,大老远的跑过来做点粮食生意。说不定昨晚县衙兄弟们吃的粮食就是他们从外地运过来的。没有他们,说不定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他们